成一个疙瘩。大地冰冷坚硬,传递上来的只有马蹄踏过的微弱余震,以及远处寒风的呜咽。
他抬起头,虎目如电,扫过两侧沉默的山崖,鼻翼翕动,似乎在捕捉空气中任何一丝异常的气息。“没动静但俺心里头,毛得慌!像被什么东西盯着脊梁骨!”
李如兰同样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死寂和潜藏的危机。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短刃冰冷的触感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定。
她的目光投向峡谷深处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低声道:“这地方,若是设伏”
话音未落!
呜——呜呜呜——呜——
一阵极其突兀、却又仿佛融入了呜咽风声的笛音,如同幽灵的叹息,极其诡异地从峡谷深处、左侧某片嶙峋石林的阴影中飘了出来!
那笛声并非中原清越悠扬的曲调,而是带着一种塞外特有的苍凉、悲怆与难以言喻的诡异韵律!
音调忽高忽低,转折生硬,时而如孤狼啸月,凄厉刺耳;时而又如老妪夜哭,幽咽断续。
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带着钩子,钻进人的耳膜,搅动着心底最深的不安。
“羌笛!”李如兰脸色微变,脱口而出。这独特的音色,她在边塞游历时听过,是羌人特有的乐器。
“有埋伏?”石憨猛地握紧了斜倚在鞍旁的青冈木棍,浑身肌肉瞬间绷紧,目光如炬射向笛声传来的方向。
那石林怪石丛生,阴影浓重,根本看不清人影。
李璃雪却并未立刻下令戒备或后退。她依然端坐马上,凝神细听,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这笛声不对劲!它并非随意吹奏,也非悲歌思乡。那生硬转折的韵律,那刻意拉长或短促的音节,那在特定位置出现的、极其突兀的滑音仿佛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像某种约定好的暗号?
她微微闭目,摒弃周遭一切杂念,心神完全沉浸在那一串串古怪的音符之中。
手指无意识地在马鞍上轻轻叩击,模拟着笛声的节奏。
呜(长)—呜呜(短促两声)—呜(长,带下滑音)—呜(极高音)—呜呜呜(连续三短)—呜(长,结束)
这旋律冰冷、僵硬、毫无美感,像一串冰冷的密码。
就在李璃雪全神贯注解析笛音节奏的瞬间!
“轰隆——!”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猛地从众人身后不远处的山壁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