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头皮发麻的骨碎声清晰可闻!
赵黑塔那两条能生裂虎豹的粗壮手臂,瞬间扭曲变形,断骨刺破皮肉和铁甲,暴露在空气中!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中,双脚离地,向后炮弹般倒飞出去!
轰隆!
赵黑塔魁梧的身体狠狠撞在鹰嘴岩后方坚硬的石壁上!
整个岩壁似乎都震动了一下!
他口中鲜血狂喷,如同喷泉,其中混杂着破碎的内脏!他嵌在石壁上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双眼暴凸,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恐惧,死死瞪着那个如同魔神般落在鹰嘴岩边缘的身影,随即头颅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鲜血迅速在他身下蔓延开来,染红了冰冷的岩石。
整个鹰嘴岩上,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幸存的叛军士兵,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面无人色地看着那个浑身浴血、如同从地狱归来的男人,看着他手中那根裂纹遍布、棍梢还在滴落鲜血的青冈木棍。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们。
石憨站在鹰嘴岩边缘,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
他看也没看赵黑塔碎裂的尸体,赤红的双眼缓缓扫过那些呆若木鸡的叛军士兵,最后,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岸上那十几架狰狞的床弩上。
没有任何言语。
他只是缓缓地、一步步地,拖着那根染血的残棍,朝着最近的一架床弩走去。
沉重的脚步踏在岩石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如同死神的鼓点,敲在每一个叛军士兵的心头。
“魔鬼他是魔鬼!”
“跑啊!”
不知是谁先发出一声崩溃的尖叫,幸存的叛军士兵瞬间彻底崩溃,丢下武器,如同受惊的羊群,哭爹喊娘地朝着岩壁后方陡峭的小路亡命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顷刻间,鹰嘴岩上除了尸体,只剩下石憨一人,和那十几架冰冷的战争机器。
石憨走到一架床弩前,看着那粗大的弩身和闪着寒光的矢道。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青冈棍,棍身上的裂纹在鲜血的浸润下,如同蛛网般蔓延。
他沉默着,将残棍的棍梢,对准了弩身最关键的核心机括连接处。
然后,他用尽最后残存的力量,砸了下去。
咔嚓!
木屑纷飞。
一架床弩的核心机括被砸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