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喘?
像条老狗一样摇尾乞怜,换取诺斯库里姆施舍的一点残羹冷炙?
她几乎要笑出声来,喉咙里却只发出干涩的摩擦音。
不。
构成她人生的基石早已崩塌。
权力不复存在,信仰未有回应,势力羸弱不堪。
现在剩下的,就只有燃烧到只剩余烬的野心,在她胸腔内闷燃。
失败的结局可能已经注定,但那又如何?
她混浊的眼珠折射出舞台上那个年轻的身影。农协主席的演讲已经接近尾声,那女孩举手投足之间展露的自信与沉稳是依托于实力与知识,她看得清楚明白。
羡慕。嫉妒。不甘。
她要是有那样的魔法天赋也不至于像条断了腿的老狗在这里舔舐伤口。
通讯法阵振动着,密探们没有说话,似乎都在等她下达最后的命令。
“计划不变。等我发言完毕,就开始行动。”
侍从身体一颤,年纪虽小但她完全能理解司祭所说的话代表的含义。
“不要收手,”她补充道,视线死死锁定着下方的俄波拉,“这些人都是被魔物蛊惑,没有可救余地的人类叛徒收起你们的同情心。别忘了,你们代表的是雷斯卡特耶,是主神大人凝视的国度,所作所为,皆有主神大人的庇佑。”
既然没办法取得胜利,那就干脆用一场盛大又混乱的毁灭作为自己的终幕。
让火焰烧起来,烧得越高越好。
烧到足够照出自己这条老狗扑向敌人咽喉的丑陋挣扎。
在众国使团的面前,雷斯卡特耶司祭的死,可没办法小事化了。
一想到自己这条老狗的死也能挑起维瑟格兰与雷斯卡特耶的战争,将这两个自己现如今怎么看怎么恶心的国度拖入战争,难以言喻的畅快感就充斥着四肢百骸。
诺斯库里姆家的那喜欢掌控一切的老东西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她打着拍子,哼起跑调的圣歌。
微不足道,不值一哂的老狗的临终挣扎,如果能让那老东西恶心那么一小会儿,倒也足够了。
狭窄的巷子内,挤着三个人影。
二人站,一人跪。
“克琳希德?”尤金确认过绑在跪着的那一人身上的绳索结实程度,把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交给自己的女友。
“嗯在他身上的这些账簿和财物,还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