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住了?废物!”
月魔守卫发出残忍的嗤笑,似乎这微不足道的痛苦取悦了它。
它骂骂咧咧地灌完“食物”,又拿起另一只稍干净的碗,盛了半碗清水。
但它接下来的动作并非喂饮,而是带着一种戏谑的恶意,将碗口一倾,把冰冷的清水直接泼在朱麟血肉模糊的脸上!
“给你洗洗!嘿嘿嘿”
冰冷的水刺激着伤口,带来细微的刺痛,但朱麟依旧毫无动静,连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
月魔守卫见状,觉得无趣至极,又踹了朱麟一脚,这才骂咧咧地转身离开,重新锁上了牢门。
地牢重归死寂,只有邪异的月光如霜般洒落,笼罩着这具仿佛已失去所有生机的躯壳。
就在这极致的冰冷与刺痛中
朱麟涣散的瞳孔,无意识地向上转动,望向那透过穹顶渗入的、被污染的邪能光辉。
那光,丑恶而阴寒,却在此刻,奇迹般地与他记忆深处某种温暖的亮光重叠了。
他眼前浮现出北疆的故土,那间小小的饭馆永远飘着诱人的饭香。
灶台前,系着围裙的温柔女人转过身,眼角带着细碎的皱纹,朝他露出这世上最温暖的笑。
“妈”
一个模糊的气音从他破碎的喉咙里艰难挤出。
被割舌的剧痛,被摧残的身躯,此刻都比不上这汹涌思念的万分之一。
“您还好吗身体还康健吗”
“我好想您我好累好累...”
无声的念想在胸间涌起,滚烫的液体,终于冲破了三年干涸的眼眶,混着血水,悄无声息地滑落。
这滴泪,和兄弟的血一样灼热,比月萨尔的鞭挞更加沉重。
因为它源自一个战士心中,最后一片不容玷污的柔软。
因为那里永远亮着一盏灯,等着游子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