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疑的冰冷报告,“民女用金针导引,参汤吊命,贵妃娘娘现在已经恢复微弱气息,尚有神识,也可自主吞咽。只是”
她话音微顿,目光沉静如渊,直视着大盛帝眼中那瞬间又绷紧的恐惧:“娘娘气血都耗尽了,身子和精神都遭受了巨大的冲击,女人生孩子如闯鬼门关,娘娘现在更是闯过生死大关后最要命的时候。静养个把月,别见风着凉,用温和的药慢慢调理,一点惊动劳累都不能有,不可出半点岔子,否则前功尽弃。”
她的话语没有修饰,没有宽慰,只有赤裸裸的生死现实和冰冷却又妥帖的医嘱。
大盛帝死死盯着叶卿棠那张被汗水血污浸透后洗去、却依旧残留着深深疲惫与苍白的面容。
时间仿佛停滞了片刻。
大盛帝胸口剧烈起伏几下,最终,那股狂暴的帝王之气被强行压下,化作一种更深沉、更压抑的凝重。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拳,目光扫过叶卿棠沾着水渍、指缝却依旧残留浅淡血痕的双手。
那紧绷如铁石的帝王威压,如同被抽去了一部分筋骨,显出一种近乎虚脱的沉重。
他喉结再次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仿佛要将那积郁在胸口的、混杂着狂喜与无尽恐惧的浊气咽下,。那双深不见底的龙目里,翻涌的惊涛骇浪终于稍稍平息,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劫后余生的寂静。
“好好”
大盛帝的声音低沉暗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艰难地磨砺出来,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脆弱的疲惫,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意志。
“朕信你。昭华宫上下,连同太医院,悉数听你调遣!若需何物,尽管开口,予取予求!”
忽然,他的目光骤然锐利如刀,死死钉在叶卿棠脸上,那眼神不再是逼问,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恳求与帝王的铁令。“朕要她活!不计代价!”
他顿了顿,那沉重的目光越过叶卿棠的肩膀,仿佛要穿透那扇紧闭的朱漆大门,落到里面那个气息微弱的女子身上。
片刻后,大盛帝才缓缓收回视线,声音里多了一丝不容错辨的疲惫与苍凉。“传朕旨意:昭华宫即日起封宫静养,除叶卿棠及她指定之人,擅闯者,绝不姑息!惊扰贵妃休养者,罪加一等!所需一应药物、用度,即刻备办,不得有误!”
最后两个字,大盛帝几乎是咬着牙关迸出,带着雷霆般的余威,震得跪伏在地的众人齐齐一颤。
吩咐完毕,大盛帝高大的身躯似乎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