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颤,胖脸之上,满是哀求之色。
“娘娘,冲儿他只是害怕失去长乐,害怕失去陛下的圣心,他一时糊涂,鬼迷了心窍啊!”
“娘娘,冲儿他毕竟是咱们长孙家的血脉,是你的亲侄儿啊!”
“你就看在我们兄妹多年的情分上在陛下面前求求情,饶他一命吧!”
声声泣血,句句含泪。
长孙皇后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兄长,缓缓闭上了凤眸。
兄长的哭求、长乐惊吓苍白的脸、丈夫震怒的神情、长孙家族未来的兴衰无数画面和声音在她脑中疯狂交织、撕扯。
一边是亲生骨肉所受的屈辱与后怕。
长乐是她心尖上的肉,想到女儿可能遭遇的可怕后果,她心如刀绞。
另一边是血脉亲情的沉重拉扯,是兄长此刻撕心裂肺的哀求,是整个长孙家族的颜面和未来。
那是她的娘家,是她自幼的依靠,兄长更是丈夫最倚重的臂膀。
她睁开凤眸,眼底早已一片通红,水光氤氲,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她是皇后,母仪天下,不可失态!
“兄长!”她的嗓音沙哑,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挣扎。
“你让妹妹如何开口,向陛下求情?长乐也是你的外甥女,你看着她长大!”
“冲儿他怎能如此糊涂!如此不计后果!”
长孙无忌以头抵地,沉默不语。
长孙皇后定定看了他半晌,最终无奈一叹道。
“罢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兄长你先回去,让妹妹好好想想!”
长孙无忌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松动,心头一喜。
“多谢皇后娘娘,臣告退!”
话落,他艰难地站起身,踉跄着,佝偻着背,转身退出了立政殿。
长孙皇后看着那道略显苍老佝偻的背影,眸中满是不忍。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兄长今年才42岁,正是年富力强之际,没想到如今竟然苍老成这般模样。
长孙无忌出了承天门,坐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
“阿耶,给,擦擦汗。”车厢内,长孙涣递过来一条手帕。
长孙无忌抬手接过,将脸上的汗水和灰尘擦净。
此刻的他腰背挺直,眸光湛亮,与先前判若两人,哪有半点佝偻老态的模样?
“阿耶,兄长他”长孙涣迟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