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了!”苏野的声音里带着点惊喜,却又立刻沉下去,“但我们带不走它,太重了。”
林砚没接话,只是盯着面板上的地图——从供销社到农舍的路线被标成红色,旁边跳动着“300米”的数字。
检测到铁皮腐行者正接近地窖入口,距离100米,移动速度中等
“拆零件。”她突然说,从工具箱里翻出扳手,“拆火花塞、油管、还有那个电压调节器,这些能让我们的篱笆电网更稳定。”
苏野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你想放弃发电机?”
“留着也是被那东西砸烂。”林砚的扳手已经拧松了火花塞,金属的摩擦声在嗡鸣里格外清晰,“这些零件更实在,能让我们现有的防御变强。”
她瞥了眼苏野的胳膊,伤口还在渗血,绷带早就被染红了,“你的伤不能拖,我们得尽快回农舍处理。”
苏野没再反驳,只是默默拿起螺丝刀,去拆电压调节器。
金属零件落在木箱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像在倒计时。
地窖门突然传来“哐”的一声巨响,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震得头顶的土簌簌往下掉。
“它来了!”苏野的声音发紧,火把举得更高了,火苗在她眼里跳动,“快!”
林砚的动作更快了。
她把拆下来的零件塞进帆布包,又往包里塞了把玉米种和那几块土豆种。
苏野已经背起包,手里的钢筋磨得发亮,另一只手还攥着半截火把,火头被她用布裹了些,只剩点火星,却足够亮。
“走!”林砚拽着苏野往地窖深处跑,那里有个通风口,是张峰提过的应急出口,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
她先爬出去,再伸手拉苏野,两人刚站稳,就听见身后的地窖门被撞得粉碎,沉闷的嘶吼声裹着雾涌过来,像头饿狼。
“往东边跑!”苏野突然拽着她拐向另一条路,“那边有片矮墙,能挡住它的视线,它惧光,未必敢追太远。”
两人在雾里狂奔,帆布包撞在腿上,零件的棱角硌得生疼。
林砚时不时回头看,火把的余光里,那个铁皮般的黑影总在几十米外徘徊,每一步都让地面发颤,却又始终没追得太近,像在忌惮什么。
“它在等我们体力不支。”苏野喘着气,声音里带着疼——她的胳膊显然扯到了伤口,脸色白得像纸,“得找个地方歇歇,我快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