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这尖半寸远松土,别碰着。”
张梅赶紧把断尺凑过去,尺子太短,量不全,她就用手指比着:“差不多一寸不到,比农书里写的早了两天,羊粪肥果然管用!”
她在育苗本上画块根时,特意用炭笔描了纹路,还在旁边写“块根0.9寸,淡白,根须环绕”,写完又怕记不清位置,在块根图案旁画了个小叉,“这棵在第四排中间,旁边有根竹枝,明天一眼就能找着。”
就在这时,远处的废墟突然传来声闷响,混着腐行者特有的“嗬嗬”声,不算近,却足够让人警惕。
苏野的蓝光瞬间转向声音来源,光带拉得很长,过了几秒才收回来:“是两只普通腐行者,在翻那边的废超市,离这有半里地,没往这边来,不用慌。”
即便这么说,她还是往篱笆旁挪了挪,手里的竹枝攥得更紧了——末日里,任何一点异常都不能掉以轻心。
林砚松了口气,继续往下松土,只是动作比之前更快了些:“得抓紧,等会儿雾散了太阳晒,土会更硬,松起来费劲。”
她又撬开一丛土,里面的根须更密,还缠着几根细白的新根,“这棵的根须比其他的密,块根肯定也长得快,得多撒点草木灰,防虫子。”
陈溪赶紧抓了把灰,往这棵芽周围多撒了圈,还特意用指尖把灰摁进土里一点:“这样灰不容易被风吹走,能多撑两天,等下次浇水再补。”
她摸了摸这棵芽的真叶,比其他的更厚,“叶厚说明养分足,块根肯定能长好。”
一直忙到日头升到头顶,赤雾散得差不多了,松土才到最后一排。
林砚直起身时,腰杆“咯吱”响了声,手心被木柄磨得发红,指尖沾着的土粒干了,像裹了层细沙。
她往地上蹲了蹲,缓解腰的酸意,目光扫过整片萝卜地——松过的土泛着淡褐的光,竹枝插得整整齐齐,草木灰在土上撒成一圈圈淡灰的印,黄鼬还在最后一棵芽旁扒土,叼走最后一块小石子。
“都松完了?”陈溪走过来,手里的布包空了大半,只剩下点灰底,“剩下的灰留着明天补,今天撒的够了,多了反而不好。”
她蹲下来,摸了摸松过的土,“土松得刚好,能透气,又不会让根须露出来晒,下午再浇点水,让土更贴根,块根长得更稳。”
苏野的蓝光又扫了圈地,光带在根须和块根上跳着:“三棵显了块根,根须没伤着,就是有两处埋了老野菜根,明天得挖出来,不然会抢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