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快散架了。
脚踝疼得钻心,胳膊酸得抬不起来,连笑都是抽搐的。
“行吧,”她低头看着火把,“算你救命恩人,等我活着进城,请你吃火锅。”
她没敢松劲,拖着瘸腿沿着斜坡边缘慢慢倒退,直到确认四周再没动静,才靠着块石头瘫下来。
火光渐渐弱了,映着她满脸泥灰和汗渍,像刚从工地逃出来的包工头。
她伸手摸了摸*胸口的油布包,还好,没烧着。
“我说你怎么这么香呢?”她嘀咕,“原来是你身上的药味混合我的汗臭,再加上那点腌萝卜引狼效应下次藏证据能不能换个地方?贴胸口是想让我以身殉职啊?”
她喘匀了气,开始琢磨下一步。
不能歇太久,狼虽然跑了,但难保不会回头。而且这荒地鬼知道还有没有别的野兽,万一再来个熊瞎子搞团建,她这点演技加火折子可不够演双簧的。
她环顾一圈,捡了几根还算干燥的枯枝,用腰带绑成一把简易火把,又把剩下的火折子贴身收好——这回放裤兜了,安全第一。
拄着火把站起来,腿一软差点跪下。
“哎哟我去,这哪是逃亡,这是极限挑战真人秀。”她扶着石头稳住身子,“主持人要是现在跳出来喊‘恭喜通关’,我能当场把他推进狼窝。”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天。
乌云裂了道缝,漏出一丝灰白,估计快天亮了。
远处山峦轮廓模糊,京城的方向还在几十里外。路不好走,全是乱石和荆棘,但她得走。
证据还在,命还在,那就没输。
她拄着火把,一瘸一拐地往前挪,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走了大概半里地,她忽然停下。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不是狼。
是人。
阿箬心头一紧,握紧火把,缓缓转身。
林子里站着个黑衣人,蒙面,手里拎着刀,眼神冷得像冰碴子。
他没动,也没说话,就这么盯着她。
阿箬眯起眼,心里飞速盘算:打不过,跑不动,火把只剩一半,对方明显有备而来。
她忽然咧嘴一笑,把火把往地上一插,双手叉腰:“哟,终于来了个带妆造的?等你好久了!”
黑衣人一愣。
阿箬指着他鼻子:“你是不是燕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