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冷笑一声:“好啊,这是要把京城变成一锅滚粥,自己坐岸上捞鱼。”
他踱回案前,抽出一份卷宗翻开,里面全是密报汇总。手指划过几行字,停在一条记录上:“三日前,城西流民营有人夜闯官仓未遂原来是他们提前试水。”
阿箬凑过去看,嘟囔:“这些人真够损的,拿灾民当炮灰,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人哪懂什么忠奸,谁给口饭就跟着谁走。”
“所以才可怕。”萧景珩合上卷宗,“谣言一起,民心动摇,禁军若反应慢半拍,整个京城就得乱套。燕王那老狐狸,就想等这个空档起兵勤王,把自己包装成救世主。”
“那咱们咋办?”阿箬抓耳挠腮,“总不能让他们把火烧起来再扑吧?”
萧景珩眯眼想了想,突然笑了:“既然他们想散谣,咱们就让他们散个够。”
“啥意思?”
“传我命令,暗卫全员出动,盯死所有说书场、茶馆、酒楼。凡是提到‘镇国侯通敌’的,别打断,录下来,记下是谁说的,从哪儿来的消息。”他摇着折扇,一脸坏笑,“咱们来个顺藤摸瓜,看看这根藤到底缠在哪个坟包上。”
阿箬眼睛一亮:“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不光钓鱼。”他扇子一收,敲在掌心,“还得反手撒网,把那些传谣的嘴全堵上。明天开始,城东福满楼、城南悦来轩,每家赏五斤猪肉、十坛酒,就说镇国侯体恤百姓,与民同乐。谁要是敢说一句坏话,猪肉没了不说,还得按造谣治罪。”
阿箬乐了:“你这招叫啥?胡萝卜加大棒?”
“叫舆论战。”萧景珩挑眉,“现代人玩剩下的,搁这儿照样好使。”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名暗卫低声禀报:“侯爷,城西两个说书人已被控制,嘴里塞了麻核桃,暂时说不出话。另有三人已按计划安插进流民营,随时可通风报信。”
“干得不错。”萧景珩点头,“再加一条:派人去各坊市巡查,发现有人囤积米粮、哄抬价格的,直接抄家。就说——”他顿了顿,咧嘴一笑,“镇国侯最恨发国难财的狗东西。”
暗卫领命退下。
阿箬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啧啧两声:“你这阵仗,比过年贴春联还热闹。”
“这才刚开始。”萧景珩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宫墙,“燕王以为装神弄鬼就能把我打趴下?他不知道,老子装纨绔的时候,他在干嘛?还在给皇帝磕头喊万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