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悄悄换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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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东宫偏殿。
铜炉里燃着安神香,味道淡得几乎闻不出。太子靠在软榻上,脸色比纸还白,额角一层冷汗,手里攥着一份奏折,指节发青。
内侍低声禀报:“燕王已被押入天牢,前朝余孽首领当场伏法。陛下亲口说了‘幸好有你’,满殿文武都听见了。”
太子没吭声,只喉咙动了动,像是咽下了什么苦药。
他当然知道“你”指的是谁。
那个整天逗猫遛狗、在酒楼赌骰子输光裤子的南陵世子,十年前救过他一次,当时他还笑这人蠢,为了二十两银子敢跟禁军校尉对骂。
谁能想到,这人装疯卖傻整整十年,愣是把自己从京城第一废物,变成了能左右朝局的狠角色?
更可怕的是——他不动声色,就把一个手握三州兵马的亲王,按在地上摩擦,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装了十年的疯子”太子喃喃道,“如今站到了朕的头顶上?”
他说这话时,声音轻得像风吹纸片。
可这句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从前他以为皇位之争,只是他和燕王之间的拉锯战。
现在看来,棋盘早就换了人。
而那个一直躲在角落里看戏的“傻子”,才是真正的执棋者。
他缓缓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刚才传令兵跪地通报的画面——“太子突发高热,恐难视事”。
这是他自己授意的。
他知道今天必有一场风暴,所以他选择“病”了。
躲,是最安全的。
可现在,他开始怀疑:
躲,真的能躲过去吗?
如果皇帝真动了易储的心思如果那位“镇国侯”并不满足于权臣之位
他猛地睁开眼,手指狠狠掐进掌心。
不行,不能乱。
他还活着,还是太子。
只要一口气在,这位置就轮不到别人。
可这份底气,连他自己听着都觉得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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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道另一头,值房门口。
一位穿着六品文官服的老臣踱步过来,见门开着,探头一看,正撞上萧景珩抬头。
两人对视一秒,老臣赶紧拱手:“下官见过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