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担心明天吃不上米。要我说,直接掀了他们老窝,把那些藏在幕后的嘴脸一个个揪出来挂城墙上晒!”
“不行。”萧景珩摇头,“现在动手,反倒坐实了‘打压异己’的名头。他们就是要逼我发火,只要我一怒,他们就能说‘世子听不得批评,要镇压民意’。”
阿箬瞪眼:“那咱们就这么看着他们胡说八道?”
“不。”他端起凉透的汤喝了一口,“咱们不急,他们才急。让他们继续放风,咱们——摸根子。”
“你是想顺藤摸瓜?”
“聪明。”他勾唇一笑,“他们以为在暗处,其实早该亮亮底牌了。”
阿箬眼睛一亮:“我去。”
“你?”
“我最合适。”她站起来,转了个圈,“你看我这身打扮,像不像个为五斗米发愁的小民?再说了,谁会防一个卖花女打听闲话?”
萧景珩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伸手捏了下她脸:“行,但记住三条:第一,别正面冲突;第二,发现线索先记下来,别追;第三,天黑前必须回府。”
“知道啦,爹。”阿箬翻个白眼,“您这唠叨劲儿,快赶上宫里那位老太监了。”
“少贫。”他板脸,“这事不比打架,对手玩的是阴的,一不留神就被反咬一口。”
阿箬收了笑,认真点头:“明白。我这次不光听,还要看——看谁在背后串场子。”
午后日头毒,朱雀街人挤人。阿箬挎着竹篮,里面装了几束茉莉和栀子,沿街叫卖。她声音清亮,带着点俏皮:“花来花来,一文钱一枝,香得狐狸精都搬家!”
几个小贩乐了,有买有笑。她趁机搭话:“听说最近要改税了?我家男人在衙门扫地,这下怕是要卷铺盖回家喽。”
旁边一个卖糖糕的老头立刻接话:“何止啊!我侄子在户部当差,说马上要搞‘末位淘汰’,干得不好直接滚蛋!”
阿箬心头一跳:“末位淘汰?谁说的?”
“上头传下来的。”老头压低声音,“听说南陵世子信了个江湖术士,搞什么‘科学管理’,要把朝廷变成镖局!”
她差点笑出声,面上却装作惊恐:“哎哟,那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岂不是更没人管了?”
“可不是!”旁边一个中年汉子插话,衣裳打着补丁,袖口磨得发白,“新政一出,米价必涨,盐都要按两卖!我昨儿去粮铺,掌柜的已经开始囤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