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说他亲眼看见三匹黑甲快马连夜出城,马上人佩的是燕字旗。”
“燕字旗?”阿箬眉毛一挑,“燕王的人?”
萧景珩眼神一冷:“他封地在北境,按例不得私调兵马南下。真有军情,八百里加急走兵部驿道,用不着他自家马队送信。这伙计要么被人收买,要么根本就是在放***。”
他来回踱了两步,忽然问:“燕王府最近有什么动静?”
“回世子,昨夜三更,一名黑衣死士从角门潜出,一路奔向城外荒庙方向,属下不敢跟太近,怕暴露。”
“荒庙?”萧景珩眉头一拧,“哪个?”
“城西十里坡,供着无名野神的那个破庙,常年没人去,蛇鼠横行。”
他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好家伙,这不是要搞大事,是想搞‘阴间合作’啊。”
与此同时,十里坡荒庙内。
香火早已断绝,梁柱歪斜,泥塑神像塌了半边脸,像个被揍肿的醉汉。燕王坐在唯一完好的蒲团上,锦袍下摆沾了灰也不在乎。他面前站着一人,全身裹在黑袍里,脸上罩着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幽得像井底水。
“王爷深夜相召,所为何事?”声音沙哑如磨刀石。
燕王冷笑:“你还装?萧景珩那边动作频频,新政眼看要推下去,朝中旧党一个个被打得缩头乌龟样。再这么下去,别说夺嫡,连我这藩王的俸禄都得被他砍一半!”
黑袍人不动声色:“所以,王爷想联手?可我们前朝遗族要的是江山易主,你要的不过是换个皇帝坐龙椅。目标不同,谈何合作?”
“道路不同,终点能一样。”燕王缓缓起身,“你恨大胤,我也不满当今。萧景珩如今风头正劲,若让他继续往上爬,将来第一个削的就是我。咱们各取所需——你搅乱朝纲,我给你银两、人脉、朝中耳目。等天下大乱,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黑袍人沉默片刻,忽然从怀中抽出一卷图谱,摊在地上。
地图赫然是皇宫布局,标注精细到每处暗哨、轮值时辰、禁军换岗间隙。
燕王瞳孔一缩。
“这东西,你哪来的?”
“三年前,我就在宫里埋了钉子。”黑袍人声音低沉,“而你,至今连御前侍卫统领的名字都说不全。”
燕王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咬牙:“成交。首战如何动手?”
“先乱民心。”黑袍人冷笑,“边关无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