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最前头那家伙本能抬手挡脸,刀势一滞。
就是现在!
萧景珩耳朵听着水流声、人滑倒的闷响、还有阿箬那句“天女散花”,心里顿时明镜似的。他不再强睁眼,而是凭着记忆和听风辨位,长剑一抖,剑锋割裂空气,直取左侧敌人咽喉。
那人正手忙脚乱想站稳,冷不防一道寒光掠过,脖子一凉,整个人僵住,手里的刀“当啷”落地。
萧景珩顺势旋身,右脚猛蹬地面,整个人如离弦之箭,直扑中央敌首。
对方还在晃神,萧景珩已欺身而近,剑柄狠狠砸在他手腕上,骨头“咔”地一响,刀脱手飞出。紧接着一脚踹出,正中胸口,那人仰面就倒,后脑勺“咚”地磕在石阶角上,当场翻白眼,晕死过去。
最后一个还想跑,转身就往东边破墙缺口蹿。
“别让他跑了!”阿箬忍痛从腰间解下铜铃——那是她从李府偷情报时顺来的信物,一直当护身符戴着——咬牙抡圆了胳膊,照着那人小腿就是一记飞掷。
“啪!”
铜铃不偏不倚砸中脚踝,那人一个趔趄,脸朝下栽进泥水里,啃了满嘴泥。
亲卫立马扑上去,按头的按头,捆手的捆手,三下五除二全给制服了。
院内终于安静下来。
萧景珩喘着粗气,抬手抹了把脸,眼睛还是火辣辣的疼,但总算能勉强睁开一条缝。他眯着眼环视全场,确认再无威胁,才缓缓收剑入鞘。
“咳咳”阿箬扶着断墙站起来,脸色发白,嘴唇发青,左臂的布条早就被血浸透,滴滴答答往下淌。
“你你还行不行?”萧景珩走过来,声音沙哑。
“行啊,我这不是刚给你表演了个‘水攻奇袭’嘛。”她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可笑到一半,腿一软,差点跪下。
萧景珩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胳膊:“别逞强。”
“我没逞强,我是战略性撤退。”她摆摆手,另一只手指向东边破墙缺口,“刚才那几个家伙是从那边来的,肯定有接应。咱们不能在这儿磨蹭,得追!”
萧景珩点头,刚要下令亲卫清点俘虏、准备追击,忽然眼角余光瞥见那口倒下的水缸底部——
泥地上,隐约印着半个带花纹的鞋印,边缘还沾着点朱砂红。
他蹲下身,伸手一抹,指尖染上淡淡红色。
“这不是普通的泥印。”他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