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咬自己。人一旦觉得身边有叛徒,那就不用咱们动手了——他们自己就会清理门户。”
夜深。
第四只飞鸽落下。
纸条上写着:**“赵猛与副将争执,拔刀相向,经亲兵劝阻未果;两名燕王心腹幕僚于子时翻墙出府,行踪不明。”**
萧景珩看完,轻轻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烛火。
火光跳了一下。
他站在沙盘前,拿起代表燕王的黑旗,慢悠悠地,往前推了一寸,又猛地往后一拽,狠狠摔在地上。
“现在他们不怕我知道。”他低声说,“他们怕的是,下一个出事的就是自己。”
阿箬从库房回来,鞋上还沾着稻草,一进门就嚷:“最后一车米酒封好了!红签贴得整整齐齐,保准边军兄弟一看就觉得——这酒,咱世子爷没糊弄人!”
萧景珩瞥她一眼:“你还真把自己当后勤总管了?”
“那可不?”阿箬叉腰,“我可是亲自验的坛子,每坛都闻了三遍,生怕你们掺泻药。”
“我们是去犒军,不是投毒。”萧景珩扶额。
“谁知道你们男人脑子里想啥?”阿箬撇嘴,“上回你说‘送礼’,结果盒子里是把匕首;你说‘请吃饭’,最后人家进了天牢。我还能信你?”
两人正斗嘴,老周悄无声息地进来,递上一份新情报。
“城西接头点发现异常。”他声音低沉,“原本每日申时交接的老仆,今天没出现。枯井附近多了两个生面孔,其中一个,正是左耳缺角的皮帽男。”
萧景珩眼神一凛。
“换人了?”
“是。”老周点头,“而且那人身上有血迹。”
空气凝了一瞬。
阿箬下意识摸了摸袖里的辣椒面。
萧景珩却笑了。
“有意思。”他踱到窗边,望着外头漆黑的夜,“看来咱们这饵撒得太香,鱼没咬钩,先自相残杀起来了。”
他回头,对老周道:“盯紧那个皮帽男,别惊动他。我要知道他见了谁,说了什么,最好——能听见他心跳声。”
老周领命,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书房只剩两人。
阿箬挠挠头:“你说,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直接提前动手?”
萧景珩摇头:“不会。现在最怕动手的,就是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