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要做的,不是灭火,是顺着烟找灶台。”
第二天晌午,阿箬换了身粗布裙,头上扎朵褪色绒花,挎着个小竹篮,在南市茶馆外摆起了绣鞋摊。她嗓门大,吆喝得欢:“新纳的底子,踩狗屎都不沾泥!走过路过别错过!”
几个闲妇围上来挑拣,嘴也没闲着。
“听说了吗?工部赵侍郎昨儿又被御史参了,说他克扣河工银子。”
“那算啥,我娘家cousin说,礼部李尚书那个侄婿,最近老往城西跑,说是督办炭税,可那边窑都塌三年了,哪来的炭?”
“嘘——小声点!”旁边一人压低嗓门,“我男人在尚书府当杂役,亲眼见他从布庄领了一大箱东西,封条还是官印,结果打开全是铜钱串子!”
阿箬心头一跳,脸上却笑嘻嘻:“哎哟,该不会是私藏赃款吧?”
“谁知道呢。”那人神秘兮兮,“反正他说了一句醉话,我记到现在——‘只要京郊火一起,新政就得跪着求饶’。”
阿箬装作不信:“瞎扯,新政多得民心,谁敢动?”
“得民心?”对方冷笑,“可有些人饭碗要砸了,能不拼命?”
她心里咯噔一下,拎起篮子就走。
回到世子府密室,她把这话原原本本倒了出来。萧景珩听完,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有意思。”
“有啥意思?气人呗。”
“我不是笑他猖狂。”他展开一张账册复印件,“我是笑他蠢。五百两走空壳布庄,报销单上写‘采办炭薪’,地点是废窑——这操作,跟在杀人现场留名信有啥区别?”
“那您打算怎么办?冲进去抓人?”
“抓?现在抓就是打草惊蛇。”他摇头,“他背后肯定还有人,说不定朝堂上一堆人都伸着脚等着踩我一脚。咱们得让他们自己把脚伸出来。”
“您的意思是钓鱼?”
“不止。”他拿起朱笔,在地图上西门废窑、南市茶馆、户部衙门三个点各画了个红圈,“咱们要演一出戏,还得请全京城的人来看。”
“演啥?”
“就演——‘某位大人暗通江湖,图谋不轨’。”他嘴角一扬,“台词不用咱编,让他们的嘴替我们说。”
阿箬眨巴眼:“可他们不会自己说啊。”
“他们会。”萧景珩轻笑,“人一得意就爱吹牛,一喝酒就管不住嘴。咱们只要把耳朵支好,把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