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一懵:“啊?”
“我说你脸上那块黑乎乎的,看着像馊了的芝麻酱,再不换药,耳朵都要烂成筛子了。”
混混下意识摸脸,旁边光头佬憋不住笑出声:“头儿,你那药确实臭烘烘的”
“闭嘴!”混混恼羞成怒,正要发作,阿箬又开口了:
“而且你左脚鞋跟歪了,走路内八字,不出三天必扭筋。右边裤腿沾着牛粪,说明早上路过牲口棚没绕道,运势差到极点。依我看,今天动手,血光之灾少不了。”
她说得一本正经,眼神还带着悲悯,仿佛在给病人临终关怀。
全场安静了两秒。
光头佬弱弱举手:“头儿要不咱改天再打?这丫头说得我有点慌”
“慌个屁!”混混气得跳脚,“她是诈咱们!别听她的歪理邪说!给我上!”
众人刚要扑上来,萧景珩忽然扇子一扬,冷声道:“谁动,谁残。”
他眼神一沉,气势骤变,哪还有半分纨绔样?那股子杀伐决断的劲儿,像刀锋划过空气,逼得前排几人下意识后退半步。
阿箬趁机悄悄摸向包袱,指尖已经碰到了小攮子的柄。
眼看火拼一触即发,混混咬牙切齿举起棍子:“今儿不是你死,就是——”
“嘚嘚嘚——”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猛地撕破山雾,由远及近,踏得地面都在震。
所有人都是一愣,齐刷刷扭头看向山道尽头。
浓雾深处,一道模糊的轮廓正快速逼近。马蹄翻飞,溅起泥水,尘雾腾起,隐约能看到骑者披着斗篷,身形挺拔,速度极快。
混混脸色变了:“谁?这时候走这条野路?”
“别管是谁!”有人喊,“先把这俩解决了再说!”
“放屁!”另一个手下哆嗦着,“这荒山野岭哪来的快马?八成是官府的人!咱们惹不起!”
“怕什么!”混混还想硬撑,“咱们人多——”
话没说完,那匹马已冲出雾区,距离不足五十步。马背上的人影一勒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溅起一片碎石泥浆。
混混被吓得一个趔趄,差点从石头上滚下来。
萧景珩眯眼盯着来人,手指仍扣着钢针,全身肌肉绷紧,随时准备出手。
阿箬也屏住呼吸,小攮子已滑入掌心。
马背上的身影稳稳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