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皇上的处置合乎情理,你别多想。”
裴央央看到家人担心的目光,缓缓点了一下头。
“我知道。”
她露出一个浅笑,但人人都看得出她情绪低落。
直到孙氏走上前。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时间不早,央央,我们回家吧。”
她挽起央央的手,重新坐上马车。
车轮碾过青色的地砖,发出轻微的隆隆声,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声音,安静得不像话,完全没有来时的兴奋和期待。
不小心压到石头,马车轻轻晃了一下,裴央央下意识伸手去扶什么东西,抬起手,才想起那个装云片糕的篮子已经不见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迟钝地反应过来,好像,是掉在麟德殿了。
应该已经不能吃了吧?
准备了好几天的云片糕,来时护了一路,终究还是没能送出去。
她慢慢垂下眼眸,整颗心仿佛摇晃的马车,起起伏伏,不见安稳。
夜深,经过这一场意外,预定的宫宴戛然而止,所有官员和家眷陆陆续续离开皇宫。
麟德殿里,美酒美食还摆放在桌上,地上散落着几件乐器和遗落的礼盒衣衫,都是宾客仓皇之中留下。
大殿正中央,一个篮子歪斜地躺在地上,本来盖在上面的布散落,云片糕掉在地上。软绵、雪白的云片糕,应当被人爱惜了很久,现在却无人问津。
本来诱人的甜香也早已经被夜风吹散,不再诱人。
再过一会儿,负责洒扫的宫女和太监就会入场,将它连同那些残羹冷炙一起丢掉。
月色沉寂,一道身影出现在麟德殿中,停在那个篮子前。
他弯下腰,捡起一片掉在地上的云片糕,缓缓放入口中,咀嚼,吞咽。
又过了一会儿,等宫女拿着扫把过来的时候,地上的云片糕连同篮子已经全部不见了。
裴府。
一路无言,所有人回到家,走入前厅。
孙氏和裴鸿对视了一眼,然后转头对央央看去,声音温和。
“央央,时间不早了,你先回房休息,好不好?”
裴央央心里有点乱,点头行了个礼。
“爹,娘,哥哥,那我先回房了。”
裴鸿笑着摆手。“去吧去吧,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裴景舟:“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