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可以是“族长的意思”。去到香港的时候,张海桐有空就会想那些事,想着想着就回到张瑞山那句话上。
“那么你呢?张海桐。”
你会怎么选?
你有的选吗?
其实没得选。所有的选择都是一开始就注定的。
人有时候觉得回忆很痛苦。但又控制不住回忆,因为发掘过去一般也会带来答案。至少也会有煎熬的宁静。
他经常跟张海客两个人讲一些过去的事。然后相对无言,最后转移到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上。
关于暴脾气长老,他说:“其实那个长老就说过很尖锐的一句话。”
“他说,族里的人是过得太好了,所以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平心而论,和平民相比,张家人确实吃喝不愁。除了外派出了事条件艰苦一点,平时的生活水平确实远超常人。
这个暴论有一定的道理,但也成了他被攻讦的原因之一。
但张瑞山借他的论调,强制让一些常年盘踞族内不曾外派的本家人离开家族执行任务。也算达到了削弱反抗势力的目的。
张海琪外派到南洋档案馆,也有这个政策的原因。不过相对来说,也体现了当时张瑞山对她的信任。
她在本家很干净。有自己的派系,但和他们并不融洽,比较特立独行。本事很好,做事也有条理。最重要的是心狠。
大厦将倾的家族,需要一些心狠的人掌舵。作为分部的档案馆同样如此。
张海琪发出感慨没有任何意义,那只是当前情形之下,一种微不足道的情感抒发。就像诗人吟诗一首,略作雅兴。
墨脱的雪又落在每个人身上。张海楼和另一个小张在他们身后,并不清楚这种感慨从何而来。
他们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对墨脱代表的东西并不清楚。然而张海楼也懒得问了,因为问了也说不清楚。有些东西迟早会知道的。
他们身后还有长长的马队——这些商品会卖给活跃在藏区和中亚地区的茶马宗商队,也就是左手倒右手。
这支商队表面上是为了运输商品和境外的商队做生意,其实是为了在西藏卸货,然后运送一些东西回香港。
在那里,张海客会想办法消化掉它们。张家需要为即将爆发的大规模战争做准备,这决定了他们在这场不知道会持续多少年的大战里能否继续存在。
感慨和停顿算来也不过一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