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瑞王等人的争斗,已从之前的暗中较劲,转向了更为复杂的舆论与人心争夺战。
三日后,楚瑾宸轻车简从,再次来到西山忘机谷。谷中依旧清幽,陶学士对于他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依旧在那石凳上对着棋局沉思。
“晚辈楚宸,再次叨扰老先生清修。”楚瑾宸执礼甚恭。
陶学士抬了抬眼皮,示意他坐下,目光却未离开棋盘:“王爷此番前来,可是心中又有惑?”
楚瑾宸坦然道:“确有一惑。如今朝中有人言‘崇文抑武’,以为刀兵乃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然北境烽火方熄,胡人野心未死,若一味抑武,岂非自毁长城?晚辈愚钝,不知这‘文’与‘武’,当如何权衡?”
他没有直接请求对方为自己说话,而是提出了一个关乎国家战略的根本性问题,姿态放得极低。
陶学士闻言,终于将目光从棋盘上移开,看向楚瑾宸,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放下手中棋子,缓缓道:“文与武,犹如车之两轮,鸟之双翼,缺一不可。无武,则文不能存,国将不国;无文,则武必流于暴虐,终致覆亡。昔年太宗皇帝,马上得天下,却以文治守成,方有百年盛世。所谓‘崇文抑武’,或‘重武轻文’,皆失之偏颇。为政者,当审时度势,文武并用,张弛有度。北境之武,乃卫道之武,安民之武,何错之有?若有人因噎废食,只见刀兵之凶,不见护国之功,非蠢即坏!”
他这番话,声音不高,却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虽然没有直接提及朝中争端,但其立场与态度,已然分明。
楚瑾宸起身,深深一揖:“老先生一席话,令晚辈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从西山归来,楚瑾宸并未大肆宣扬陶学士的言论,但“忘机谷主盛赞瑾王文武之道”的风声,却悄然在士林圈层中流传开来,其效果,远胜于万千辩解。
与此同时,关于瑾王在北境妥善处理战利、安抚边民的章程也在小范围内流传,其公正、仁德的举措,赢得了一片赞誉。
瑞王等人发起的舆论攻势,在楚瑾宸这番以退为进、釜底抽薪的组合拳下,效果大打折扣,反而显得他们有些小家子气和不顾大局。
然而,就在楚瑾宸看似稳占上风之际,一个更为惊人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突然从宫中传出——永嘉帝病情骤然加重,呕血昏厥,已连续两日未能临朝!
消息被严格封锁,但如何瞒得过时刻关注宫禁的各方势力?一时间,所有暗流仿佛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