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沉默,语气里带着一丝纯粹学术性的好奇。
蓝溪从沉思中被惊醒,抬起头,看到张涛的目光所指,点了点头,也轻声回答:“嗯,特效化妆的作业,模拟病理性或创伤性皮肤表现。”
“很逼真。”张涛评论道,他的用词准确而克制,“看起来需要非常了解皮肤结构和损伤机制。”
“是的,”蓝溪遇到能理解她专业挑战的人,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仿佛是一种压力的释放,“不仅要像,还要‘像’得有理有据。颜色、质地、凹凸感都要符合生理和病理的变化逻辑。有时候觉得,简直像是在伪造证据。”她最后一句带了一点自嘲的意味,试图轻松一下气氛。
没想到,这句话却精准地触动了张涛的领域。他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那丝属于法律人的、对特定词汇的敏锐被激活了。
“伪造证据”他重复了一遍,嘴角似乎牵起一丝极淡的、带着专业严谨度的笑意,“在我们领域,这是重罪。但说起来,犯罪现场重建和痕迹检验,某种程度上,也是在和‘伪造’与‘识别’打交道。”
蓝溪被他的话吸引了,暂时从烧伤疤痕的模拟难题中抽离出来,好奇地望向他。她很少听张涛主动谈起他专业的具体内容。
张涛似乎也愿意稍作休息,换换脑子。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用那种惯有的、条理清晰的低沉嗓音解释道:“刑侦里有一门很重要的学问,叫‘痕迹学’。研究一切犯罪现场可能留下的微小痕迹——指纹、足迹、工具刮痕、纤维、毛发、甚至气味和温度变化犯罪者总会留下点什么,无论他多么小心地试图掩盖和清除。”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冷静的、揭示真相的穿透力。“我们的工作,就是找到这些被忽视、被掩盖、甚至被精心伪造过的痕迹,解读它们背后的故事,重建犯罪发生的逻辑链。最完美的犯罪,理论上也会留下痕迹,只是可能极其微小,或者被巧妙地伪装成了别的东西。”
他拿起自己的钢笔,在空中有个极细微的比划动作:“比如,一个凶手可能精心擦拭掉所有指纹,却可能忽略了他鞋底带来的一粒特殊土壤;他可能伪造了自杀现场,但绳索的勒痕角度、肌肉的收缩状态、甚至眼结膜的出血点这些生物学证据会无声地揭露真相。关键在于”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格外专注,“能否发现,以及能否正确解读。要分辨哪些是原始痕迹,哪些是后期干扰,哪些是刻意留下的误导。”
蓝溪听得入了神。张涛的话语,像一把冰冷而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