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去享享福,顺便帮我这个忙,行不?”
她编织了一个看似合理又维护了父母自尊的“谎言”。果然,郑大山一听就皱起了眉头,放下筷子:“啥?去城里?俺不去!俺在这住一辈子了,自在!那高楼大厦的,笼子似的,憋屈!俺还得出海呢!”
李秀兰也附和:“就是,溪啊,你的心意俺们知道,但那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俺们在这挺好,不去给你添麻烦。”
蓝溪早已料到会是这样。她没有争辩,只是红着眼眶,开始“诉苦”。她从手机里翻出那些网络上的恶意中伤报道(虽然已平息,但她特意保存了下来),声音哽咽:“爸,妈,你们看,不是女儿非要你们去。是现在外面竞争太厉害了,有人眼红我,什么都干得出来。我有时候一个人,真的害怕你们在村里,离我那么远,我真要有点什么事,连个依靠的人都没有。你们搬过去,离我近,我心里踏实,遇到难事还能有个人商量。就算不是为了享福,就当是去给我壮壮胆,行吗?”
她半真半假地,将“尽孝”巧妙地转化为“需要他们的支持”。这一招,击中了两位老人最柔软的软肋。他们可以拒绝享福,但无法拒绝女儿“需要”他们。郑大山沉默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他望着女儿那双疲惫却坚定的眼睛,终于长长叹了口气,哑着嗓子说:“唉,闺女不容易。那就去给你看看房子吧。”
李秀兰偷偷抹着眼泪,也点了头。
迁徙的过程,如同一次艰难的系统升级。处理掉积攒了半生的“破烂”(在老人眼中全是宝贝),告别熟悉的老邻旧居,每一步都伴随着不舍和惶惑。
当车子驶入整洁静谧的小区,当二老踏进明亮宽敞、散发着淡淡木香的新家时,他们脸上的表情复杂得让蓝溪心酸。
有显而易见的欣慰。母亲抚摸着光滑的橱柜台面,看着一应俱全的崭新家电,尤其是那台带扶手、坐着就能洗澡的浴缸,喃喃道:“这得花多少钱啊”语气里是心疼,但眼底却有光。父亲则在那个小花园里站了许久,背着手,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有压抑不住的自豪。当蓝溪牵着他们熟悉环境,遇到邻居,笑着介绍“这是我爸妈”时,两位老人会下意识地挺直些腰板,努力想表现出从容得体的样子。他们一生卑微,此刻却因为女儿,获得了外人惊讶和羡慕的目光。这份迟来的荣光,让他们有些无措,却又从心底里感到暖意。
但更多的,是一种格格不入的拘谨。他们不敢用力踩光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