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紧,构筑了一张看似无形却难以正面突破的网。
陈浩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不是微笑,而是一种近乎残酷的满意和品评。保护?他们以为这是在守护一个潜在的受害者,阻止一场预谋中的谋杀。但他们全然不解,对于一场真正的、追求极致艺术表达的“演出”而言,专业且投入的观众的存在,是至关重要的催化剂。这些警察,他们此刻的努力、他们的紧张、他们的全神贯注、他们自以为是的控制力,都将成为最终幕时,最完美、最强烈的衬托。他们是他不可或缺的见证者。他们最终的失败与惊骇,将赋予他的成功以无与伦比的戏剧张力和美学价值。他们的存在,让这场仪式不再孤独。
数日后,城西的“曙光剧院”。这是一家有着几十年历史的老剧院,曾经辉煌,如今没落,厚重的猩红色金丝绒帷幕边缘已磨损发白,主要接待一些地方戏曲团和廉价的歌舞演出。它同样被列入了警方那张庞大得令人绝望的排查名单上。
两名年轻的刑警,脸上带着连日奔波留下的疲惫与惯性式的警惕,拿着名单和照片,正在与剧院那位头发稀疏、穿着件肩头落满头皮屑的旧西装经理交谈。经理耳朵有些背,不住地侧着头“啊?”、“什么?”,刑警不得不提高音量,反复询问关于舞台设备、维护记录和近期工作人员变动的问题。后台入口处,几个穿着艳丽戏服、画着浓重油彩妆容的演员和穿着黑色工装的技术人员好奇地朝这边张望,空气中飘散着脂粉、松香和旧木料的味道。
陈浩就在这个时候,从舞台侧幕条的深影里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半旧的深蓝色工装夹克,肘部磨得有些发亮,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很沉的黑色铝合金工具箱,脸上带着技术人员那种长期专注留下的、恰到好处的疲惫和务实感。他似乎刚完成对某组吊杆的调试,手指上还沾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金属碎屑。他的目光自然地、略带倦意地扫过正在门口谈话的刑警和经理,没有停留,仿佛只是完成工作后准备离开的工人,径直朝着侧面的工具间走去,步伐稳定而寻常,没有丝毫的犹豫或刻意回避。
一位正听着经理絮叨、略显不耐的年轻刑警注意到了他,或许是看他装束像剧院的技术人员,比经理更了解后台,便抬手叫住了他:“那位师傅,麻烦稍等一下。”
陈浩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工作被打断后的轻微疑惑,但态度良好,甚至带着点工人见到官方人员时常见的、略带拘谨的配合:“同志,有事?”他的声音平稳,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