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了。
“王老师,您听我说,您一定要冷静一点。”张涛试图安抚她,尽管他知道这些基于理性的话语在此刻的她听来是何等苍白无力,“我们已经以最快速度彻底检查了整栋教学楼,包括每一个角落和密室,没有任何外人入侵的痕迹。走廊和您办公室附近的所有监控探头录像我们都紧急调阅了,除了您,在那个时间段内,没有捕捉到任何其他人的活动影像。这很可能是因为您最近精神压力太大,加上对往事的深刻愧疚,产生了一些应激性的、非常真实的幻觉。”
“不是幻觉!不是!”王萌激动地尖声反驳,身体抖得更厉害,“我真的听到了!我真的看到了!你们为什么不信我?!她就在这里!她就在这学校里!她不会放过我的!你们保护不了我!”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彻底的无助和濒临绝望的疯狂。
张涛和旁边的女警交换了一个沉重眼神。女警微微摇头,低声道:“王老师最近精神状况一直很不稳定,心理医生之前就开过抗焦虑和镇静的药物。证据也支持这种极度的心理压力和负罪感下,出现严重的幻听幻视并不意外。”
道理张涛都懂。逻辑上,凶手要如何潜入警方层层布防的学校,避开所有监控和巡逻,目的仅仅是为了装神弄鬼吓唬人?这风险极高且从常理上看毫无必要。技术层面的初步排查也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一切客观证据都指向这是王萌自身长期精神压力下的崩溃结果。
但是直觉,那种源于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和罪恶深渊搏杀过的老刑警的、对异常气息近乎本能的直觉,却在疯狂地向他发出最高级别的警报。太巧合了!在连环杀手针对陈娟案相关者步步紧逼的关键当口,最重要的目标人物突然开始持续地、升级地“见鬼”?这绝不可能是简单的精神问题!
凶手一定就在附近。他用了某种他们尚未洞察的、极其高明和诡异的手段,精准地击中了王萌最脆弱的精神核心,隔空操弄着她的恐惧。这不是结束,这甚至连开始都算不上,这仅仅是正式开场前阴冷的序曲。一场针对心灵的、残酷无比的慢速虐杀,已经无声地拉开了帷幕。
张涛抬起头,目光锐利如淬火的刀锋,扫过车窗外沉沉的夜色和教学楼那些如同黑洞般的窗口。他感觉不到任何具体的视线,但他无比确信,那双冷漠而充满戏谑的眼睛,一定就在某个他无法触及的角落,从容地、甚至带着一丝沉浸式的愉悦,欣赏着王萌的崩溃,欣赏着他们的徒劳和困惑。
“加强警戒!最高级别!”他对着衣领下的通讯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