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全身残存的力量,爆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但那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嘶哑变形,微弱得如同叹息,瞬间被沉重的黑暗吞噬。她双手死死地捂住耳朵,身体沿着树干无力地滑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筋骨。
陈浩只是停顿了极其短暂的一瞬,看着她崩溃的反应,眼中竟掠过一丝被深深误解后的、扭曲的“怜悯”和“解**”:“姐,你害怕了?不用怕!他们都罪有应得!死有余辜!还有两个对,还有两个那个负责看管我们的打手,胳膊有我们腿粗、像座黑塔的那个我找到他时,他正在赌坊里吆五喝六,赢了几吊钱就得意忘形我把他引到后巷他比以前更壮实了,像头发狂的牲口,挣扎起来力气大得吓人费了我不少手脚”他喘着粗气,胸膛起伏,仿佛再次亲历了那场血腥的搏杀,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但我还是赢了!姐!我把他放倒了!他再也别想用那双手碰任何孩子!”
他猛地蹲下身,一双滚烫的手如同铁钳般抓住蓝溪冰冷剧烈颤抖的双肩,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她那双已然涣散、空洞失焦的瞳孔,完成了最后、也是最致命的一击:“最后一个那个拍板的头目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他穿得最体面,说话慢条斯理,却最毒最狠!是他轻飘飘一句话,就决定把我们卖到天南地北,说这样干净利落,永无后患!我找他的时间最长但一切都值得!太值得了!我让他跪在冰冷的地上,把他当年施加给我们的一切,冷眼、讥讽、决定我们命运的那种傲慢一点一点,全都加倍还给了他!他死之前,哪里还有半点斯文?哭嚎得像个被掐住脖子的女人求饶?忏悔?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他用力摇晃着蓝溪软绵绵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最终审判般的、淋漓尽致的快意与一种虚脱般的释然:“四个!姐!清清楚楚!四个!当年直接经手、把我们推入地狱、让我们家破人亡、受了这十几年无边苦楚的元凶祸首!我一个都没放过!全都彻底清理干净了!这笔血债,我们连本带利!一分不差!全都讨回来了!”
“轰——!!!”
那四个冰冷的数字,如同四柄裹挟着地狱寒气的重锤,以毁灭性的力量,狠狠砸穿了蓝溪的整个世界。
不再是模糊的暗示,不再是抽象的“付出代价”,而是赤裸裸的、血淋淋的、无法抵赖的——四条人命!四条被他亲手终结的人命!
她所有的思维、所有的感知、所有的情感,在万分之一秒内,被一股滔天骇浪彻底淹没、击穿、碾磨成齑粉!无法形容的巨大震惊和排山倒海的恐惧,如同两只从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