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棉在那头“啧”了一声,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妥协:“行行行,知道了,倔死你算了。”
“我保证不说,张彦飞那边我也会叮嘱他,他敢说漏嘴我收拾他。你赶紧安顿好,到了给我报个平安。还有,脑袋上的伤去医院或者药店处理一下。”
“知道,你放心,就是一个小口子,不严重。”
林小眠又絮絮叨叨叮嘱几句,才挂断视频。
苏平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没身份证,自然不可能去酒店。
思索半晌,在手机上叫了辆车,目的地选了一个24小时营业的大型洗浴中心。
那里可以过夜,吃喝也有,能熬过这一晚。
车子驶离小区。
苏平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不久,一辆熟悉的皮卡车停在了她家楼下。
沈重熄了火,倚在车门边,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
猩红的火点在黑暗里明明灭灭。
他仰头,目光精准地投向六楼那个熟悉的窗口。
他刚从修车铺忙完,鬼使神差地就绕到了这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来干嘛,或许是想看看苏平脚好了没?
也或许还是不死心,不甘心,想问问她是不是真的再也不做了?
他走上楼,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
楼道里很安静,老旧的楼房隔音并不好。
一阵压抑又暧昧的声音,从门缝里隐隐约约钻出来,钻进他耳朵里。
女人细碎的呜咽,男人粗重的喘息,还有床垫不堪重负的细微吱呀声。
沈重的脚步钉在了原地,夹着烟的手指猛地一僵,烟灰簌簌落下。
他牙关紧咬,腮帮的肌肉微微抽动,眼神一点点沉下去,变得冰冷。
昨晚,就在昨晚,苏平还躺在他身下,疼得小脸煞白,眼泪汪汪地说“再也不做了”、“不喜欢”。
结果呢?
转身就和别的男人滚在了一起,如此投入,如此激烈。
那声音里的缠绵,哪里还有半分“疼”的样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失望猛地蹿上心头。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辛辣的烟雾直冲肺管。
他死死盯着那扇门,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里面缠绵旖旎的画面。
拳头在身侧攥紧,指节捏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