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若无的怅惘。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那段被阴影笼罩的日子——她亲眼看着吴曲儿的母亲生命如何一点点流逝,最终归于沉寂。
那份无能为力的窒息感,至今想起仍让她心头一紧。
死亡如此赤裸而残忍,硬生生将至亲的人从身边带走,留下活着的人在漫漫长夜里咀嚼悲伤。
她记得吴曲儿那时瘦削的肩膀是如何颤抖的,也记得沈轻舟沉默背影里承载的巨大悲痛。
那种痛楚,让她这个旁观者都感到呼吸艰难。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而这一声叹息,竟像一把钥匙,不经意间打开了另一个她试图紧锁的记忆匣子——江梅,她的母亲。
这个称呼在心底滚过,带着一丝陌生的涩意。
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身体还好吗?
这个念头刚一冒头,苏平便猛地打了个激灵,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
“真是不长记性!”她用力摇了摇头,低声斥责自己,语气里带着懊恼和一丝自我厌弃。
江梅曾经那样对待她,可自己为什么还是会在这种不经意的瞬间想起她?
甚至还会生出这不该有的牵挂?
她觉得自己简直愚蠢得可笑。
她用力晃了晃脑袋,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纷乱复杂的思绪甩出去。
她不该思念江梅。
不该思念。
她叹口气,保存好文档。
快步走进洗手间,用凉水拍了拍脸,让自己更清醒些,然后换上一身轻便出门的衣服。
一切准备妥当,她拿起牵引绳,对着正趴在沙发上的黑宝儿晃了晃:“黑宝儿,走,带你出去放放风。”
黑宝儿像是听懂了似的,立刻站起身,欢快地摇着尾巴,熟门熟路地跟着苏平下了楼。
到了楼下,它灵巧地一跃,便跳上了电动车的脚踏板位置,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
苏平骑上车,朝着许撩撩烧烤店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