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珏闻言,目光再次凉凉地扫向姜溯,眼神中的警告之意已是不言而喻。
纵使瑜儿所言是虚,以她姜家嫡长房大小姐的身份,唬一唬人又如何?
况且,姜瑜此刻神态之沉静笃定,令姜珏心中隐隐生出一种直觉——她所言非虚。汴京显贵之家,对玄学命理、风水气运之说本就多有推崇,姜家积善堂亦供奉着几位相熟的道门高人。只是自家妹妹年方及笄,竟也通晓此道?
姜珏心中存疑,却不像旁人那般,断然认定姜瑜是在信口胡诌。
姜瑜却已懒得再理会那少年堂弟,眸光重新落回陈氏身上,忽而抬手指向花园一隅:
“你在那花圃之下,埋了何物?”
她纤指所指之处,正是园子角落的一处花畦,亦是方才陈氏心神不宁时,目光频频飘去的所在。
陈氏本就心惊胆战,此刻见姜瑜竟精准无比地点出方位,心下顿时如坠冰窟,额角冷汗涔涔而下。
不不可能!
她怎会知晓?!
怎会如此?!
姜禹同见陈氏骤然惨白的脸色与摇摇欲坠的身形,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他沉着脸,朝侍立一旁的总管微一颔首:“去查。”
总管本就好奇,得了家主示意,立时快步走向姜瑜所指之处。
众人也随之移步花畦边。姜溯是一脸“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的不信,其余人则是满心好奇。
只见姜瑜指着花畦中一株牡丹下的泥土。总管二话不说,蹲下身,取过花匠常用的小铲,便开始挖掘。
随着泥土被层层翻开,一旁的陈氏已是面无人色,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只是此刻众人目光皆被总管吸引,无人留意她的异状。
花畦泥土松软,总管没挖几下,铲尖便触到一物。他眼睛一亮:
“挖到了!”
总管说着,小心地用铲子带出一个用厚实油纸包裹严实的物件。油纸外沾染着湿泥,他忍着不适,剥开外层油纸。
油纸剥开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腐恶臭猛地从包裹内一张黄裱纸中逸散开来!
总管被熏得脸色一变,下意识便要去拿那纸包,却被姜瑜清声喝止:
“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姜瑜不知何时已从袖中取出一张绘制着朱砂符文的黄符。她指尖轻弹,那符箓便稳稳贴在了纸包之上。
就在符箓贴上纸包的刹那,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