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发颤:“这、这陶罐我昨天还没见着,怎的突然出现在这儿?莫不是是姜承宗家的人放的?”
姜瑜没说话,只是从袖中取出一张驱邪符,指尖一弹,符纸便飘到陶罐上方。符纸接触到黑气的瞬间,发出“滋啦”一声轻响,黑气瞬间消散大半。她这才松了口气,对姜溯和张婆说:“暂时没事了,我们去柴房见陈嫂子。”
南城贫民窟巷尾的柴房外,风卷着霉味钻进鼻腔。姜瑜示意张婆在外等候,与姜溯一同轻推柴门——门板“吱呀”作响,扬起的尘土在天窗透进的微光里浮沉。柴房内昏暗逼仄,干柴堆得齐腰高,角落里缩着个身影,正是陈氏。
陈氏裹着打满补丁的灰布旧袄,花白的头发散乱地贴在颊边,见陌生人闯入,身子瞬间缩成一团,牙齿打颤着往后退:“你、你们是谁?别过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的目光扫过姜溯腰间的佩剑,又落到姜瑜身上,满是惊恐。
姜瑜放缓脚步,从袖中取出一张叠好的静心符,指尖凝起淡青微光,将符纸轻轻递到陈氏面前:“陈婆婆,我是姜家的姜瑜,来问八年前城西破庙的事,绝无恶意。这张符能定心神,你先拿着。”
陈氏犹豫着不敢接,直到符纸散出的暖意漫到她手腕,才颤抖着伸出手。符纸刚贴上皮肤,她紧绷的肩膀便缓缓放松,呼吸也平稳了些。她抬眼打量姜瑜,目光突然停在其衣襟间露出的玉佩上,声音发哑:“你、你这玉佩当年姜承宗家的人,也戴过一模一样的。”
“婆婆见过姜承宗家的人?”姜瑜顺势坐下,与陈氏保持着让她安心的距离,“八年前你在破庙帮工,是否见过姜承宗家的人去那里?”
陈氏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眼神飘向柴房角落的旧木箱,似在回忆又似在忌惮。沉默半晌,她才小声开口:“那年我在破庙给慧能和尚洗衣做饭,总见一个穿锦袍的男人深夜来庙。后来才知道,他是姜承宗家的关承宗。”她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更低,“有好几次,我撞见他跟慧能和尚偷偷交东西,用黑布裹着,看着方方正正的,像是个木盒子。”
姜溯在旁听得皱眉,刚要追问木盒的去向,陈氏却突然住了口,身子猛地一颤,眼神死死盯着门口,像是怕有人偷听。她伸手抓住姜瑜的衣袖,语气带着哭腔:“姑娘,我不能再说了!姜承宗家的人说了,我要是敢对外人提半个字,就、就杀了我孙子!”
姜瑜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只旧木箱,见箱身落满灰尘,却隐约能看出边缘有被反复摩挲的痕迹。她轻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