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顿时一片喝采。
乔贞满面红光,哈哈大笑着坐下,脚下一个不稳,坐偏了,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急忙住桌上一撑,又把自己面前的碟子按翻了,菜汁溅到了袍子上。
南鸢一见,连忙扶住乔贞,道:“乔老爷喝多了,奴家扶他下去歇息一下,吃碗醒酒羹来。”
“不不不,我没醉,我没醉,只是一个不小心”
汤思退看的好笑不已,他这个同年,在同科进士里,一直不算特别显眼的一个,所以以前他也不甚关注。
现在看来,果然是个不够深沉的。
不过,这样也好,偏他命好,如今稳稳坐在临安府尹的位置上,将他拉拢过来,为我所有,便是一个强大的臂助。
“南鸢姑娘,好生服侍我们乔老爷哟。”汤思退一语双关,微笑地说道。
在这等场合,这些达官贵人们虽然个个有美人作伴,但只是谈论风雅,不会做出些粗俗之事。
不过,私下里么
大家都是人,很多高官恣意放纵,还不如个常人。
众人听了大笑起来,南鸢的粉颊顿时如同抹了胭脂,看来这回是真的羞了。
她微微低着头,挽着踉踉跄跄犹自一脸不情愿的乔贞便走开了去。
这翠玉楼中,自然是有供客人休息的客房的。
乔贞被扶进一处客房,被南鸢姑娘扶向卧榻时,迷蒙的双眸中,迅速闪过一抹精明。
他喝多了么?
确实喝多了。
不喝的难以自控,如何瞒得过这些成了精的人。
不过,乔贞有一样极强大的本事,他只醉身子,不醉心。
哪怕喝到烂醉如泥,他始终能保持心志的清醒,或许会表现的比平时更加恣意奔放了些,但绝不至于意识模糊。
汤思退是执政中第一人,位高权重,半只脚拜了相的人物,他绝对得罪不起。
可朝中风向,现在分明的刮的是东南风,往北边吹的风,他也不想冒险。
尤其是,殿前马军司今日一连派出三个千人队,全是骑兵,分赴三个方向去了。
这件事旁人暂还不知,毕竟马军司驻扎在西溪。
可他是临安的父母官,旁人不知道,他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他是因为京中风浪太大,掀翻了很多人,才从山阴任上调进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