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借了台小唱片机。
唱针放上去的时候,她就听到熟悉的demo。
阮流苏一下子就想起那年冬天的晚上,他趴在课桌上睡觉,他们循环听了一首又一首歌。
快下课的时候,斯见微突然扭头过来问她:
“这首歌要是做出来了,你可以当第一个听众吗?”
阮流苏看着边角有些发黄的封面,给袁盈盈打了个电话:
“这张唱片什么时候的?”
“高一好像就有了吧,我记得当年因为这个,斯见微才搬出去住的。”
“那他...”阮流苏没有问出来,她的手有些抖。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就亲自去问,你又不是不知道,斯见微是个犟骨头,这唱片还是秦书淮昨天告诉我的。”
阮流苏没有去。
她脑海里掠过很多个画面和场景。
和斯见微吵架时,他总是不依不饶,跟在她后面,伤人话一句接着一句。
他吊儿郎当得调侃她,颐指气使地把她当丫鬟,还给她洗脑,只能伺候他一个人。
傲慢得不像话,就算是和好,也要逼着她先低头,服软。
斯见微也有好的时候。
教她做事,替她谋划,这个时候的斯见微特别像阮建明,恨不得每一步的坑都不厌其烦地解释好几遍,反复叮嘱她不要踩。
峰会上的斯见微又万众瞩目,意气风发,和学生时代一样,在台上不管做什么都透着又傲又狂的劲儿。
他替她打过架,出过头,最爱口是心非,嘴上说的和手上做的永远都不是一致。
...
这样的事情有很多,阮流苏一直游走在甜蜜和难过之间,她左右摇摆又满怀期待。
她看着封面,觉得很闷。
歌词还没放出来,阮流苏突然停了唱片机,取下唱片放回棕色盒子里。
酒吧老板问她怎么不继续放,听前奏还怪好听的。
阮流苏摇摇头:“不必了。”
她心里像夏日暴雨前期的乌云,又闷又潮热,无法宣泄。
小阮同学。
为什么是小阮同学?
阮流苏一直很疑惑二。
她只听过斯见微身边的人这样叫她。
管家意味深长地说,小阮同学。
秦书淮袁盈盈调侃地挑逗,小阮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