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堆在地上。
远处,那唯一的头颅,双眼也黯淡下去,彻底气绝,眼底,是无穷的愕然与难以置信。
……
……
“啪啪啪。”
道院,某座小楼屋顶,衣衫褴褛,身材下作的鱼璇机,丢下瓜子,拍起手来。
仿佛看了一场精彩的大戏。
“好看!真好看!技术活儿,当赏。”鱼璇机学着酒楼里纨绔的台词。
剑眉下,星目透亮,仿佛跨越遥远距离,望见了内城长街上,那精彩的一幕。
“可惜,糟老头子不让老娘出去,好烦。”鱼璇机拍手叫好后,又愁眉苦脸起来,好看的细眉,皱成八字。
“汪汪汪!”楼下,再次传来阿柴的犬吠。
鱼璇机抻长脖子,怒骂楼下舔狗:
“说了不要叫,你还叫……”
说着,她愣了下,发现阿柴四肢着地,面朝南方,龇牙咧嘴,发出警告的咆哮。
鱼璇机眨眨眼,收敛了女流氓的混不吝姿态。
站在小楼屋脊顶端,一双赤足,踩着冰冷的青瓦。
夜风下,潦草衣袍抖动,黑色长发飘舞,眉心一点莲花印记亮起,目光投向茫茫暗夜,神情渐渐严肃起来。
……
京都外城,南城门外,一辆马车通过小门,行驶出来,沿着官道,朝一处私人码头赶去。
车厢内,富家翁打扮的徐士升坐在凳子上,感受着马车的颠簸,黑暗里,脸上有些焦躁不安。
“还有多远?”他问。
驾车的管家忙道:“老爷,到了。”
马车减速,徐士升深吸口气,急不可耐地掀开车帘,看到稀薄的星月下,前方黑暗里,反射出白光。
那是桃川河的水面。
京都附近,除了朝廷把持的码头,还有一些小型的私人码头,往往荒僻破败。
鲜有人烟。
这时候,却成了最好的交通方式,徐士升还不清楚,奉通牙行已被齐平查封,但他知晓,最多撑到天亮,自己举家逃离的消息,便掩藏不住。
若是有可能,他并不愿如此,起码,不至于这般匆忙。
但上级传来的消息,说镇抚司已查到雷击木与蛮商船只,最多一两日,拦截商船的官兵死亡消息,便会传回京都。
届时,作为商行的靠山,他很可能被逮捕审查。
无奈之下,只好连夜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