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场大戏的鱼璇机默默从楼顶下来。
扭头望了眼镜湖边,灯火灿烂的危楼,心想这么大的热闹,还哄我说是小事,神圣领域的眼光真那般高吗?
真不知道,这人间,究竟还有什么事让糟老头子上心。
摇摇头,困意袭来,她踢开窗子,自顾自进屋睡了,红尘扰扰,不如大醉一场。
而镜湖危楼上,那全程未曾出手的老人,只是安然打坐,专注地望向星空,竟从未朝城郊看上哪怕一眼。
夜风拂动他黑白交杂的长发,道袍上的阴阳鱼,如有生命般缓缓轮转,游动。
道门首座静静地凝望星空。
仿佛望着极远处。
听着星空传递来的讯息。
忽然,这位活了三百余年的陆地神仙自言自语起来,准确来说,更像是作为“中台”,在转述不同人物的对话。
“……草原上,雪山近来不安生,看来巫王的确更近了一步。”
“呵,只怕是人性丧失更多了,若是继续走下去,他迟早要退化为只知交配的野兽。”
“现在难道就不是?一代当初预言,说这是条不归路,所有人都要警惕。”
“一代走的路,与巫相近,又迥异。有此结论并不意外,但他的路,真的算走通了么?大概只有那些读书人认同。”
“真武也是认的,虽说方法不同,但本质,是相近的。”
“他从来不在乎这些,你们知道的,否则岂会只留座衣冠冢?真武是个另类帝王,与一代一般,根本上与我们理念不同。倒是凤凰、初祖,更近些。”
“凤凰便不必说了,困守八百里红河,涅槃算什么正路?初祖还有些意思,对了,转生几次了?”
“六次。南方诸国已寻到这一世的禅子,尚未觉醒,但算来,应是六祖了。”
潮湿的夜风里,道门首座轻声说着,忽而,换了个语气:
“道不同,不相为谋。就这样吧。”
于是,危楼安静了下来。
……
然而,相比于此处的静谧,道远的另外一处,却突地忙碌起来。
宛若小镇般的建筑群内,属于“经历部”的主殿大院内,伴随一声轰隆声,整个嘈杂起来。
经历部,乃是记录王朝疆域,各州府小城术法请求,给予反馈,划拨元气,主持“朝廷术法”的“部门”。
为朝廷地方超凡领域中枢。
也是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