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的队伍被信任的兄弟出卖,引到了一个变异植物的老巢。所有人都死了,我掉进了一个全是藤蔓的坑里。”
沈栀拍着他背的手一顿。
“我以为我死定了。那些藤蔓钻进我的身体,撕扯我的血肉可最后,我活下来了。”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代价是,我和一株s级的毒藤融为了一体。”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沈栀几乎能想象到那副画面。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被无数植物活生生吞噬撕裂,那种绝望和痛苦,该有多么刻骨。
难怪他有那么强的戒心,难怪他会失控。
一股尖锐的心疼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呼吸都有些发紧。
她收紧了环着他脖子的手臂,把脸贴在他的侧颈上,无声地给予安慰。
感受到她的动作,顾惩的身体微微一僵。
他偏过头,幽深的黑眸注视着她写满心疼的侧脸。
她没有说话,但那副蹙着眉,心疼得快要掉下泪来的样子,比任何安慰的话语都让他受用。
他那颗因为讲述过去而变得冰冷躁动的心,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心疼熨烫得服服帖帖。
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原来这样也可以。
不需要用藤蔓捆绑,不需要用武力威胁,只要把自己最血腥的伤口撕开给她看,她就会流露出这种让他着迷的、全然为他而生的情绪。
这种被她心疼的感觉,比昨夜吞噬王藤晶核还要让他满足。
顾惩的眼底,一丝墨绿色的光芒飞快地闪过,随即隐没在深不见底的黑色中。
他似乎领悟了什么。
一种比强制的本能更高级、也更有效的,留下她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