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旁边人的胳膊。
谢秋鹤正戴着耳机听着什么,被她一碰,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随即摘下一只耳机,偏头看她,眼神里带着询问。
“那个谢神,”沈栀双手合十,摆出一个拜托的姿势,声音放得又软又甜,“我还没有领到书,下一节数学课,你的书可以借我一起看吗?”
谢秋鹤的视线在她脸上停顿了两秒。
他的书,其实他上课根本用不到。
高中的所有知识点他早已烂熟于心,课本对他来说,不过是放在抽屉里积灰的摆设。
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但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充满期待的眼睛,不知为何,那句“给你自己用”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沉默着,从抽屉里拿出崭新的数学课本,放在了两人课桌的中间。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行动已经表明了一切。
“谢谢谢神!你人真好!”沈栀立刻送上一个大大的笑容。
谢秋鹤没应声,重新戴上耳机,将头转向了窗外,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廓,暴露了他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的内心。
上课铃响,老白夹着教案走进教室。
沈栀将椅子往谢秋鹤那边挪了挪,凑过去看书。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
一股淡淡的、像是某种水果硬糖的甜香,若有似无地飘进谢秋鹤的鼻腔。
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身体绷得笔直。
这还是第一次,有女生离他这么近。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发顶细小的旋涡,以及侧脸那层柔软的、白色的绒毛。
沈栀对此毫无察觉,她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书上的例题。转学过来,课程进度有些不一样,她听得格外认真。
老白在讲台上讲得唾沫横飞,她就跟着在笔记本上记。写到一半,笔尖断了。
她懊恼地“呀”了一声,开始在自己的笔袋里翻找。
谢秋鹤的余光瞥见她的动作,又看了看她本子上的断痕。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从自己的笔袋里拿出一支自动铅笔,放到课本上,往她那边推了推。
沈栀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替换的笔芯,一抬头就看到了那支躺在书上的自动铅笔。
笔身是极简的磨砂黑,很有质感。
她愣了一下,随即抬头看向谢秋鹤,用口型无声地问:“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