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了吧?
沈栀皱起眉,心里那点失落和委屈开始慢慢发酵。
她拿出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了她微微泛红的鼻尖。她准备给他发消息,问他到底在哪儿。
指尖还没碰到屏幕,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小区大门外,那个熟悉的转角处。
那里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他穿着一件深色的长款大衣,身形挺拔如松,半边身子隐在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显得有些孤单。
是他。
真的是他。
沈栀的心跳在停滞一秒后,以前所未有的剧烈频率,疯狂地鼓动起来。
像擂鼓,一声重过一声,震得她胸口发麻。
而就在她看到他的同时,那个身影也动了。
谢秋鹤直起身子,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一直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小姑娘穿着单薄的衣物从单元门里冲出来,看着她像只找不到家的小动物一样,焦急地四处张望,看着她脸上那一点点亮光从期待变为失落。
他看到她低下头,准备拿出手机。
然后,他看到她抬起头,视线精准地锁定了他。
四目相对,隔着几十米的距离,隔着冬夜的薄雾,却清晰得仿佛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光。
下一秒,沈栀动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迈开了腿,朝着他的方向,奋力地跑了过去。
手里那两个被她捏得皱巴巴的空垃圾袋,在风中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像是在为她这不管不顾的奔跑伴奏。
拖鞋跑起来不方便,有好几次都差点被甩飞,但她完全顾不上。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远处那个越来越清晰的身影。
谢秋鹤就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看着她向自己跑来,长发在脑后扬起好看的弧度,睡衣外套被风鼓起,整个人像一只即将归巢的蝴蝶,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绝。
一路从老家赶回来,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他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寒气。
在车上,他想过很多种见面的场景。
或许是敲开她的家门,看到她惊讶的脸。
或许是等在楼下,打个电话让她看窗外。
可当他真的站在这里,闻到这座城市里熟悉的空气时,他才发现自己所有的计划都苍白无力。他只是想见她,立刻,马上。
所以他发出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