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樱一愣,老实地摇了摇头。
“是金山就在眼前,你却被绑着手脚,只能干看着。”乔兮月自嘲地笑了笑,将空杯重重地放在案几上。
行至一处名为“望风”的驿站,车马停下歇脚。
驿站里人声嘈杂,混着汗味、饭菜香和劣质茶水的涩气。
乔兮月要了间临窗的位置,刚端起那只缺了个口的茶碗,发间的羊脂白玉簪忽然传来一丝微不可察的凉意。
宿主,三丈内,左侧临窗桌,两名目标,对您产生-5的监视恶意。
锦绣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平直得像在报数。
乔兮月端着茶碗的动作,停顿了不足一息的功夫,随即若无其事地将茶碗送到唇边。
她没有转头,只借着碗中茶水那晃动的倒影,飞快地瞥了一眼。
邻桌是两个风尘仆仆的汉子,穿着普通商客的打扮,正埋头呼噜呼噜地吃着汤面,瞧不出半点异样。
她放下茶碗,碗底与桌面碰撞,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冷冽弧度。
她扬起声音,故作轻松地对春樱说:“春樱啊,咱们这一路过来,你可有留意各地的物价?比如这望风驿,一碗阳春面要多少文?”
春樱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恭敬地答道:“回郡主,奴婢问过了,要十五文,比咱们青河镇贵了足足五文钱呢。”
“哦?贵了这么多?”乔兮月故作惊讶,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邻桌听见,“看来这南北货运的成本,比我想象中要高得多啊。这生意经,还真是不出门不知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全神贯注地“听”着锦绣的汇报。
恶意值无波动。
果然。
乔兮月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散了。
皇帝老儿的鹰犬么?
想看?
行啊,那我就演一出好戏给你看。
心头的烦躁,竟像是被秋风扫过的落叶,瞬间散得干干净净。
这趟京城之行,本以为是浪费时间,如今看来,倒成了一次绝佳的、公费报销的全国市场深度调研。
从望风驿再出发,乔兮月判若两人。
半月后,车队抵达了江南一座名为“望江”的大城。
此城临江而建,商贸繁荣,码头上千帆林立,是南来北往的交通要冲。她没有去任何名胜古迹,而是直接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