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去触碰,却又在半空中猛地缩回,对着那浴桶,对着桶中那具焦黑的“尸体”,五体投地,老泪纵横。
“这不是医术这是造化!是起死回生的仙法啊!”
黎子钊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疯了似的舀起一捧浴桶中的“神水”,转身便要冲回乔兮月的床边!他要救她!他一定能救她!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卧房的门便被一股巨力轰然撞开!
“不好了!黎先生!”一名年轻士兵凄厉的惨叫声从门外传来,他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比见到巫神还要惊恐的神情!
“黎黎先生”他惊恐地看向黎子钊,声音都在发颤,“我我胸口好痒”
他说着,竟不受控制地伸出手,狠狠抓向自己胸前那早已结疤的伤口!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他竟硬生生将那块结好的血痂撕开!
没有鲜血流出。
从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之下,一个紫黑色的、黏滑的、如同蝎子卵般的“肉芽”,竟顶着嫩红的血肉,缓缓地、一寸寸地钻了出来!
它仿佛有生命般,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便开始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的血肉,缓缓蠕动、生长!
“救我它在吃我”那士兵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绝望的悲鸣,双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浑身剧烈抽搐。
而他周围,所有被“橘神膏”治愈过的士兵,都如同被传染了一般,在同一时间,发出了此起彼伏的、痛苦的呻吟!
旧方已废!
新疫再生!
黎子钊手中捧着的“神水”,一滴滴从指缝滑落,他却浑然不觉。那刚刚燃起的、足以燎天的希望之火,被这更恐怖、更诡异的现实,浇得一干二净。
他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了妻子在昏迷前,那句“我是这个世界的罪人”的含义。
天雷没有杀死巫神。天雷与真龙之血的结合,反而催生出了一个更恐怖、更无法理解的怪物!
而这个怪物,以孢子的形态,随着那场雷雨,飘散到了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
它,已经进化了。
“月儿”他回头,看着床上那个依旧昏迷不醒的妻子,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无能为力”的钝痛,狠狠地戳击着他的心脏。
他跪倒在床边,死死握住妻子冰凉的手,这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男人,第一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