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五百万,轻飘飘地就把他的“照顾”和“陪伴”定了性,变成了可以用金钱衡量的“酬劳”。
把他从“同伴”的位置,直接摁到了“被雇佣的伙计”甚至更低的层次。
顺便还隐晦地警告他:拿了钱,就安分点,老老实实帮助吴邪。
黎簇看着那张支票,又抬眼看了看吴二白。
后者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仿佛只是随手送出个小礼物的样子,眼神里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
仿佛料定了黎簇无法拒绝这笔巨款,也料定了他会明白这背后的“潜规则”。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叛逆,如同野火般在黎簇心底猛地烧了起来。
他黎簇是什么人?
是敢在密闭空间内引爆c4的人,是敢跟汪家要求掰断自己三根手指的人,是敢直接用铅笔贯穿颅腔的人。
吴二白想用钱买他的“忠心”?买他的“陪伴”?
黎簇嗤笑一声,不再伪装乖巧。
黎簇用两根手指,将那张写着五百万的支票,轻描淡写地推回到吴二白面前光滑的紫檀茶海上。
那张代表着财富和某种“规则”的纸片,在桌面上滑动了一小段距离,停在两人中间,像一道无形的鸿沟。
吴二白脸上的温和笑意,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凝滞。
那深邃如古井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的讶异,随即被更深沉的审视所取代。
他似乎没料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只是带着点桀骜不驯的青年,面对巨额的诱惑,竟能如此干脆地拒绝,而且拒绝得如此不留余地。
黎簇收回手,身体微微往后靠,姿态甚至比刚才更加放松了一些。
他看着吴二白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坦荡,甚至带着点年轻人特有挑衅意味的弧度。
那笑容里没有愤怒,没有畏惧,只有近乎狂妄的坦然。
“吴二爷,好意心领了。不过,请你明白两件事。”
黎簇顿了顿,一字一句干脆清晰。
“第一,我不是吴家的伙计,更不是吴邪的伙计。”
“第二,我这人,从小没人管,野惯了,没有跟长辈相处的经验,做事也只凭自己乐意。”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那张被推开的支票,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狂妄。
“五百万?买不了我的忠心,也买不了我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