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训练结束后,人已散尽。
黎簇正慢吞吞地拆卸保养着手里的枪械,动作熟练得不像话。
汪岑走了过去。
黎簇没抬头,也知道是他。
“你的枪感很好。”汪岑开口,声音是一贯的平稳。
“哦,谢谢夸奖,有奖金吗?”黎簇懒洋洋地回了一句,继续手里的活儿。
汪岑沉默了一下,忽然从身后拿出一个狭长的黑色金属盒,放在了黎簇旁边的台子上。
黎簇动作一顿,疑惑地瞥了一眼。
“打开看看。”汪岑说。
黎簇放下零件,擦了下手,打开盒子。
里面黑色天鹅绒衬垫上,躺着一把短匕首。
刀鞘是暗哑的黑色,没有任何花纹,却透着一种极致的精良和冷冽感。
他抽出匕首,刃身线条流畅完美,寒光凛冽,重量、重心都无可挑剔,显然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嚯,好东西,汪家下血本了啊。
“你原来用的那把,可以丢了。”
汪岑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仍旧淡然,但仔细听,似乎比平时低缓了一丝丝。
“这把更好。”
黎簇的手指拂过冰冷的刃口,抬起眼,看向汪岑。
“这是什么意思?”
汪岑迎着他的目光,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极细微的东西在晃动。
他没有回答黎簇的问题,只是看着他那双因为接触到好武器,而微微发亮的眼睛。
他看着他漂亮精致的脸,忽然问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这段时间,肺部还总是疼吗?”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凝滞了。
连汪岑自己都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这实在不像他。
黎簇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问这个。
他扯了扯嘴角,把匕首插回刀鞘,语气随意:“死不了。”
但那一刻,空气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不同。
汪岑移开视线,恢复了平时的温和:“习惯一下新武器,明天的训练科目会加入冷兵器应用。”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背影依旧挺拔从容。
黎簇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那把堪称艺术品的匕首,挑了挑眉。
啧,莫名其妙。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