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舟。”
“唐舟,你说你跟阿炳一队,遇了沙暴,具体在哪个方位?怎么就你一个人摸到这来了?”
“我不清楚。”
人摇了摇头:“是靠运气找到大家的”
吴三省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
“沙漠里不讲运气。”
他说,“讲痕迹,讲方向,讲活下来的本事。”
黑瞎子靠在帐篷边,墨镜下的嘴角懒洋洋一勾,接了句:“可不是嘛小朋友,你这运气逆天得有点吓人啊。”
他视线往下滑,停在唐舟裤脚某处,“沙暴天一个人摸到这儿,真准。”
人不说话还好,一说,刚刚才止住一点的眼泪汹涌而出。
“你谁啊,怎么能这么讨厌,我,我不知道就朝着,一个方向拼命走,脚都磨破了又渴又怕差点,差点就死掉了咳咳,水”
唐舟换了口气,歪过头朝天真要水。
黑瞎子被他这直球反击噎了一下,那句“谁啊,怎么这么讨厌”杀伤力简直翻倍。
他推了推墨镜,有点语塞。
这臭小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情绪铺天盖地,反而让人无从下口。
帐篷角落里,解雨臣擦拭蝴蝶刀的动作停了。
他看着那个哭得毫无形象、却偏偏让人生不出恶感,甚至有点想笑的年轻人,对黑瞎子摇了摇头。
“先看情况。”
吴三省没被哭声带乱。
他等唐舟喘气的间隙,平静地追问:
“哪个方向?”
唐舟抽噎着:“应该在那边”
用手指了指南边的坡。
吴三省看了眼方向,又扫了眼唐舟的鞋和裤腿,没再多问。
“行了行了,别哭了,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唐舟像是被吴三省这句“大老爷们”刺激到了,哭声小了点。
“我,我差点就没了,还不让哭呜”
王胖子在一旁看得直乐,忍不住插嘴:“哎哟喂,三爷,人家刚从鬼门关爬回来,哭两声怎么了?天真,快给擦擦,这小脸哭得跟花猫似的,白瞎了这张俊脸了。”
他这话半是调侃半是打圆场,也成功把气氛缓和了些。
吴三省对老李挥挥手:
“老李,带他过去歇着,给点吃的喝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