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幸福是如此短暂,就像攥在手里的沙,明明刚触到暖意,眨眼就从指缝里漏得只剩余温。
大约是感受到了这边的动静,周信安转过头,冲他们招了招手。
裴宴离淡声道,“呵,穿得跟个木桩子似的,大冬天的应该给他点把火燃了,造福人类。”
俞棠:“”
看到周信安转过头,裴清栀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哥,嫂嫂,我今天还是不去了吧,你们去。”
说完她刚要逃走,俞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行啊清栀姐姐,如果提前说好要去庙里祈福,不去的话很晦气,会带来霉运,实在不行的话,让周主任别去了。”
俞棠说话的时候周信安正往他们的方向走来,这句话好巧不巧的一字不差地落入他的耳中。
“嘿我说嫂子,我也提前说好了要去的,你怎么不担心霉运撞上我啊?”
裴宴离掀起眼皮看着他,“你跟谁提前说好的要去?”
“跟你啊。”
“跟我?你死了?托梦给我的?”
周信安冲裴宴离挤眉弄眼地使眼色,“就刚来渝城那天,你忘了?”
裴宴离:“不去祈福这么快就遭报应了?面瘫了?眼睛也不好使了?”
周信安:“”
最后,周信安开着车,裴清栀坐在副驾驶,裴宴离和俞棠坐在后座,劳斯莱斯一路往近郊的淮清寺驶去。
俞棠把手伸过后座的隔断扶手,轻轻拍了拍裴宴离的腿,“老公,要不我们想个话题聊聊吧,没人说话有点尴尬啊。”
裴宴离抓着她的小手说:“尴尬么?要不我让周信安把挡板关上,我们亲一会儿?”
俞棠冲他翻了个白眼,“你有病啊,你的大脑打开应该都是黄色的吧,而且是屎黄色那种!”
话一落,前后座的挡板缓缓升起。
周信安潇洒地打着方向盘说:“不好意思嫂子,听到你和裴宴离说话了,给你们留点儿私人空间。”
裴宴离轻笑,“行,回头给你加工资。”
俞棠:“”
冬日雾气散尽,正午的阳光斜斜的切过来,劳斯莱斯平稳驶过高速路面,车身切开凛冽的风。
轮毂溅起细碎的沙粒,车窗内暖光隐约,与窗外的世界隔着一层朦胧,静谧得只剩引擎低缓的声浪。
裴清栀正出神地看着窗外,周信安突然叫她,“栀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