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赵父还要阻拦,她当即一把把对方推回去,执拗道,“爸,莺莺出事了,我爬就是要爬过去。”
“你不要在拦我了,在拦我下去,我不认你这个爸了!”
在这一刻,什么怕黑,什么不敢出门,什么孝顺长辈,统统都被赵月如给丢掉了脑后。
她只知道,她最好的朋友出事了。
她要去见见她。
去陪陪她。
在她最难的时候,和她一起度过去。
不然,她的莺莺多难捱这样的日子啊。
*
孟家,孟莺莺一天滴水未进,她捧着孟百川的骨灰盒,一直在发呆。
孟莺莺不懂。
曾经那么大高大的孟百川,怎么能住下这么小的盒子。
小到——她捧在手里就能端走。
孟三叔端进来一碗棒子面粥,“喝了,明天早上上山抬棺,好有力气。”
孟莺莺喝不下去,她脸色苍白,眼神悲痛,这一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
父亲去世之前的那一幕,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在她脑子里面放了一遍又一遍。
越回忆,越难受。
看到她这样,孟三叔强行把粗瓷碗塞到了她手里,“你不喝,明天那一场硬仗打不赢。”
他拔高了声音,骤然强调了几分,“孟莺莺,现在不是你伤春思秋的时候。”
“你既然没有在你爸走的那一瞬间,选择离开。”
“你知道的。”
孟三叔居高临下地看着孟莺莺,“这些恶人你要独自面对。”
“怎么?你打算用你的花拳绣腿去面对?”
孟莺莺听到这话,她闭了闭眼,在睁开眼时,多了几分坚毅,她一把夺过那一碗米粥。
当着孟三叔的面,一口一口就那样喝了下去。
喝的太急,太猛,以至于呛的胖乎乎的圆盘脸通红。
孟三叔只是看着,并未出手。
孟莺莺喝完棒子面粥,她打起精神,才操办后事,“明天哪些人去抬棺?”
孟百川的棺材是早早都备下的,上好的木头,非常沉。
“我,还有孟家其他人。”
孟莺莺脑子这会分外清醒,她下意识道,“三叔,孟家其他人不会帮我们的。”
孟三叔不信,他迟疑道,“你爸是孟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