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谈起了当年的同袍,杨展也停顿了手上饮酒的动作,并看了看林粟:“你不知道?你不是应该先一步去了应天述职吗?”
“没能去”林粟叹气,有几分无奈解释:“我与傅都指挥佥事刚刚抵达沈阳,便得了都督府的调令,让我们被调往开平任职的武官即刻动身前往开平,因此便没能回应天述职。”
“这样啊。”杨展放下了手中酒杯,看了看林粟的表情后才缓缓开口:“我自然去寻了,只是他们眼下过得不算太好,王俭还在百户官一职停着,武章一倒是升任了总旗官,但也过得不算好,所以避着我没见。”
杨展一开口,林粟就知道了王俭和武章一他们什么心理。
若是一般的朋友,那自然会眼红或巴结他们,可王俭和武章一不是那样的人,与杨展和自己都是好弟兄。
三年未见,昔日的朋友兄弟都成为了指挥使、都指挥佥事,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百户官、总旗官。
这样的落差,自然让人尴尬,所以他们只能避着杨展。
得知二人近况,林粟也唏嘘的喝了一口酒,感叹道:“我与身边的弟兄,若不是下了决心与殿下北上,恐怕现在也顶多与武章一他们一样了。”
“嗯”杨展没有反驳,毕竟他也为王俭和武章一他们惋惜。
他在军中呆了三年,接触了各种各样的人,从浙江都司到福建、广东、广西和湖广,见过的指挥使、千户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可是平心而论,这群人的素质能力参差不齐,能力强的,便是自己也得跟着学习,能力弱的甚至连武章一都不如。
由于朱元璋对和自己打天下的武官十分优待,因此只要不像淮西勋贵一样闹事,他们基本可以世袭官职给后代。
这样的制度,固然保障了卫所武官们世世代代的富贵,但也导致各地军队实力强弱不均。
有些武官子弟,便是带着几十个人去追捕几十个盗寇都会被盗寇击退,有的武官子弟却能带着百余兵卒去追击数百上千的盗寇。
就杨展所见所闻来看,从浙江至广东这一带的卫所武官能力都十分堪忧,已经没有了早十几年前的剽悍。
整个大明朝,能打的军队无非就是四川及云南、广西,其次陕西都司及行都司,以及北平与大宁、辽东罢了。
稍微次一些的,就是山西、湖广这种需要备边和平叛,长期维持治安战的省份。
除去这些,剩余各省的武官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