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或威严、或冷漠的首座。
他发现,堂上高坐的这些人,关注的永远只是清规戒律的表象,却对真正的善恶是非、对那淋漓的鲜血和绝望的哀嚎视而不见!
他胸中积郁的怒火、不解、以及对这僵化戒律的愤懑,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凭什么?!”了因的声音异常响亮。
“凭什么恶人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凭什么好人却要历经磨难,才能求得圆满?”
“诸位首座终日以清规戒律相挟,可曾扪心自问,如今我青山寺中,有几人真将佛经置于心间?有几人曾静心体悟过我佛慈悲济世的真谛?”
知客院首座面色铁青,猛地一拍扶手:“放肆!了因,你竟敢质疑长辈,诽谤同门!”
“诽谤?”了因毫无惧色,字字如金石坠地:“弟子所言虚实,诸位心镜明澈,自有映照。”
“如今证道院之所以凌驾诸院,凭的是什么?不过是众弟子指望藉此化解武学戾气、暂得心安罢了!”
“如今这佛门修行,早已本末倒置,武学为尊,佛法为末!所有的一切,包括诵读佛经、打坐参禅,最终目的都指向了提升修为,增强实力!佛法真正的核心——慈悲、平等、智慧、解脱,还有几人真正关心?”
了因的声音更高亢了:“但这股风气从何而来?难道不是从上而下,潜移默化吗?”
他语锋一顿,讥诮之意如刃出鞘:“只怕诸位首座,亦不过将佛经视为修行的工具罢了。”
“放肆!”
“大胆!”
了因此言一出,罗汉堂首座当即厉声喝断,达摩院首座更是目光骤寒,周身气势轰然爆发,如一座无形山岳直压向了因。
殿内空气霎时凝滞,了因身形剧颤,唇边一缕鲜血缓缓渗出,可他脊背依旧笔直,如松立危崖,竟未退半步。
诸首座彼此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惊异——此子不过蜕凡之境,硬承如此威压竟只伤及皮毛,骨脉未损、神志未溃,实非寻常。
‘不愧是能以下克上的天骄’
达摩院首座眉心一蹙,然而,他心思刚起,下一秒却骤然收敛。
只见空明方丈,指尖在光洁的桌面上轻轻一点,那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却像洪钟大吕般撞在每个人心头,让所有即将出口的斥责戛然而止。
整个戒律堂内,霎时间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汇聚到这位一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