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位来自北玄雪隐寺的高僧,敢只身南下,自有其非凡底蕴。
“空慧大师,请!”
大喇嘛单掌竖立,含笑相邀。
与台下喧闹起哄的众人不同,青山寺从主持方丈到各院首座,乃至一众弟子,皆暗自蹙眉。
这盂兰盆法会历来设有辩经之仪,然往年登台论法者,多为四方云游僧人。
这些人或为求佛法真义,或为扬名立万,所以这般场面岁岁皆见,本不稀奇。
而大无相寺年年遣高僧赴四方讲经,亦是为防此局——若在自家法会之上辩经落败,实乃颜面尽失。
说到底,不过是三个字:输不起。
空澄首座本欲登台,与那桑杰喇嘛一论佛法,也算是替那空慧和尚摸摸对方的底细,可他身形未动,便被空明方丈以眼神止住。
空澄心下雪亮:即便自己登台,最终也难逃败局。
他从不认为自己的佛法修为能高过空慧。
元丹境后,大无相寺一脉弟子只要积攒足够善功,便可前往祖庭观瞻那“无字玉碑”。
说来讽刺,他们这些在中寺担任方丈、首座之人,看似地位尊崇,实则皆是被大无相寺筛选下来的淘汰之人。
而真正能留在祖庭的,才是撑起大无相寺一脉脊梁的砥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