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酒馆中却格外清晰。
众人闻言,无不色变,一股寒意从脊背直冲头顶。
“完了,南荒要出大事了!”
下一瞬,众人眼前一花,那身影竟在原地渐渐淡去,如同水墨画上被水晕开的墨迹。
几个坐在邻近的江湖客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时,只见桌上那碗尚未饮尽的粗茶犹自冒着袅袅热气,碗中涟漪还在微微荡漾。
了因的身形在官道上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两侧的树木与田野飞速倒退,几乎连成一片流动的绿影。
偶尔有在田间耕作的老农直起腰,只觉得眼角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官道上空空如也,只当是自己眼花。
倒是一个牵着马在路边歇脚的江湖汉子恰巧瞥见,惊得手中的水囊都掉在了地上。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了因消失的方向——那干燥的黄土路面上,竟是连一个浅浅的脚印都没留下!
“踏踏雪无痕?!”这汉子倒吸一口凉气,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走南闯北多年,轻功高手见过不少,可能将轻功练到这般不着痕迹、疾如鬼魅的境界,简直是闻所未闻!
了因对身后的惊呼充耳不闻,他的心神早已被沉重的思绪占据。
身形每一次闪烁,都在数十丈外凝实,脚尖在尘埃或草尖上轻轻一点,便再次电射而出,衣衫鼓荡,却不带起半点风声。
“首座陨落而且是不止一位”这个念头在他心中反复回荡,带来阵阵寒意。
大无相寺传承悠久,底蕴深不可测,每一位首座都可以说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陨落不止一位首座,这简直是难以想象事情。
“但是。”了因的眉头锁得更紧,眼神锐利如鹰,穿透前方不断变换的景物:“即便如此,似乎也不足以让寺内动用‘无字玉碑投影’。”
“除非”了因不由眯起眼睛:“大无相寺被彻底惹怒了!寺内此举,并非仅仅为了召集,更是为了震慑,为了向整个南荒宣告——大无相寺的雷霆之怒,已被点燃!”
想到这里,了因脚下的速度在不自觉间又提升了几分,身影几乎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淡金色细线,朝着大无相寺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