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其后,其余僧人更是整齐列队跟在三丈开外,竟是无人敢与了因并肩而行。
这般威势让在场江湖客暗自咂舌,几个年轻弟子更是紧张得额头见汗。
只见魏涯行至厅堂主位前,竟是亲自以袖拂拭檀木座椅,而后退开两步,躬身相请:“还请佛子在此歇足。”
了因并未推辞,径自落座,月白僧衣在深色座椅上铺展如莲,那姿态自然得仿佛本就该如此。
待他坐定,却未开口,只是转眸看向身旁的魏涯——方才这位老江湖下意识地坐在了并排的副位上。
四目相对的刹那,魏涯只觉得周身血液骤然凝滞。
那目光并不凌厉,也不含半分威吓,只是这般平静地注视着,却让他从指尖到眉心都泛起刺骨的寒意。
无形的威压如潮水般漫涌而来,魏涯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脸上刚挤出的笑容渐渐僵硬,这位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数十年的老江湖,感到自己像是被浸入冰泉,额角渗出细密冷汗。
“在下风云堂内门长老魏涯,见过了因佛子!”
终于,在越来越沉重的压力下,魏涯再也坚持不住,慌忙起身,对着了因深深一揖。
他一边说着,一边借着起身的势头,悄悄用脚尖勾住檀木座椅的一条腿,不动声色地向后挪动了半尺有余,使原本与了因平齐的座位,此刻明显落后于主位。
这个细微的动作做得极其隐蔽,却又恰到好处地落在众人眼中,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地位的差距。
空地和尚静坐一侧,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讥诮——风云堂长老?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大无相寺佛子面前摆谱?
其他江湖客们心思也是各有不同。
有人暗自摇头:魏涯虽贵为风云堂内门长老,却未免太不识相。
须知眼前这位乃是南荒大无相寺十八佛子之一,其尊崇地位,便是比起一流宗门的执法长老犹有过之。
区区一个内门长老,也配与佛子平起平坐?
若这位当真以佛子仪驾亲临风云堂,怕是连那几位副堂主都要开中门相迎。
如今竟想在此倚老卖老,结果如何?
不过一个眼神,便不得不挪座退让,简直将风云堂的颜面都丢尽了。
而堂中那些年轻弟子目睹此景,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有人妒火中烧,有人艳羡难耐,更有人恨不得取而代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