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用锦衣卫副指挥使的项上人头,写就的血淋淋的战书!
他就是要告诉应天府龙椅上的那位,他老了!
他就是要告诉天下所有的藩王,别再忍了!
既然他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就自己杀出一条活路!
朱元璋啊朱元璋,你以为削藩是请客吃饭吗?
你错了。
这是战争!
而现在,战争开始了!
天光大明。
应天府,太子东宫。
朱允炆眼下泛着一层淡淡的青黑,一夜未眠。
他坐在温暖如春的书房里,指尖却冰凉。
他在等,等一个消息,等一个人,等一场他早已在脑海中预演了千百遍的血腥盛宴。
蒋瓛应该回来了。
带着五花大绑的十二叔,朱栢。
然后,皇爷爷会亲下旨意,就在午门外,将那个胆敢觊觎皇位的藩王,活生生剥下一张完整的人皮。
那场面,一定很精彩。
朱允炆端起手边的参茶,轻轻吹了吹热气,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那张皮要怎么用。
可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天光从鱼肚白变成了耀目的金黄,东宫外除了巡逻侍卫整齐的脚步声,再无半点动静。
蒋瓛呢?
他不是号称锦衣卫第一干吏吗?
这点小事,怎么会耽搁这么久?
“来人!”
朱允炆终于耗尽了耐心,将茶盏重重顿在桌上,茶水溅出,在他面前的宣纸上晕开一团难看的墨迹。
一名侍卫统领快步入内,单膝跪地。
“殿下。”
“蒋瓛呢?怎么还没回来复命?是不是十二叔畏罪自尽了?”
朱允炆的声音里带着急不可耐的烦躁,他最不希望看到这种结局,那太便宜朱栢了。
侍卫统领头埋得更低了。
“启禀殿下,湘王藩地距应天八百里,快马加鞭,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一日夜。蒋指挥使此刻,恐怕才刚过大江。”
朱允炆愣住了。
他从未离开过应天府,对这些距离、路程全无概念。
在他想来,皇爷爷的圣旨所到之处,便是天涯海角,也该瞬息而至,雷霆万钧。
原来,还要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