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
外面刀兵四起。
大殿内。
他们尖锐、惶恐的叫声在空旷的奉天殿里回荡,带着滑稽的凄厉。
朱栢脚下的朱允炆停止了哀嚎,身体僵住,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而高阶之上的朱元璋,那张苍老而布满沟壑的脸,猛地抽搐了一下,浑浊的双眼深处,燃起了一簇危险的火苗。
朱栢没有动,甚至连踩在朱允炆脸上的脚都没有挪开半分。
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下面的两个读书人,看着他们为了活命,如何像两条疯狗一样撕咬自己昔日的主子。
“逼你们?”
朱栢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精准地刺入了两人的耳膜。
“你们可是堂堂的兵部尚书,太常寺卿,是东宫的老师,是皇太孙最倚重的心腹。”
“他一个还没即位的黄口小儿,怎么逼你们?用刀架在你们的脖子上,逼你们上书构陷本王吗?”
每一句话,都一记重锤,砸在齐泰和黄子澄的心口。
他们本就惨白的脸色,此刻更是褪尽了所有血色,变得如同死人。
汗水,已经不是一颗颗地往下滴,而是像小溪一样,顺着他们的额角、脖颈,疯狂地流淌,瞬间浸透了华美的官服,在冰冷的地砖上洇开一滩滩深色的水渍。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理智和尊严。
齐泰猛地抬起头,那张平日里还算儒雅的脸,此刻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
他指着还在朱栢脚下蠕动的朱允炆,声音嘶哑而尖利,充满了怨毒。
“就是他!千岁!就是这个畜生!”
“他早就对诸位藩王心怀不满!尤其是对您和燕王殿下!他常与我们说,诸位皇叔手握重兵,如芒在背,不除不足以安天下!”
“畜生”二字,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奉天殿。
瘫在地上的朱允炆,身体猛地一震。
他那张被踩得变形的脸上,泪水和鼻涕还挂着,但眼神却变了。
那是混杂着震惊、屈辱、和难以置信的怨毒。
他死死地盯着齐泰,要将他生吞活剥。
黄子澄见齐泰开了头,生怕自己落后,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连滚带爬地往前挪了两步,哭喊着补充道:“对!千岁明鉴啊!都是这个畜生心思歹毒!他嫉妒您的赫赫战功,又